舒舒瞪了一眼張琳,看到她這張臉就來氣,念在今天是大年初一,不跟她計較,舒舒轉身就想走。
“等等,”張琳笑笑說,“聽說你媽病發去世了,可我看著你穿得這麼喜慶,一點都不見難過啊,還是說,甩掉了你媽這個包袱,你就輕鬆了?”
“你……”舒舒咬著牙,心裏更加的苦澀。是啊,若不是我穿了一件紅色的衣服,也不會招來張琳的口舌吧,可是,媽媽最喜歡我穿紅色的了,她說我穿紅色最最好看,媽媽才不會跟我計較。
一旁的劉子業拉了拉張琳,低聲訓道:“別說了,在孩子麵前說這些幹嘛?”
舒舒不屑地笑了笑,孩子,他心裏就記掛著劉瑤和劉睿,他這對寶貝兒女呢,這樣也好,反正她早就不把他當父親了。
張琳甩打了一下劉子業的手,聲音比他還大,“我說說怎麼了?我難道不丟臉嗎?打麻將的時候人人都問我,你丈夫跟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你們跟韓家又是怎麼回事,叫我怎麼解釋,啊?都波及睿睿和瑤瑤了,幸好是放假在家,若是在學校,孩子們都抬不起頭做人了。”
舒舒輕笑著說:“自作孽不可活,這本來就是你們弄出來的,怨不得別人。我媽死了,生前她不對你們怎麼樣,可死後,她一定會看著你們的。”
張琳感覺到背後一涼,連忙往劉子業身邊靠了靠,四處看看又沒動靜,揮揮手說:“你別嚇唬人,要不是我們,你能嫁到韓家?若是離婚,你也能分得不少的贍養費,你知足吧你。”
舒舒歎了口氣,跟她吵架,真的沒意思,以前還想為媽媽爭些什麼,可現在人都不在了,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再看看劉子業,他的氣色並不好,兩鬢的頭發已經花白,額頭的皺紋也跑出了許多,大概是為著公司壓力大吧,都二十多年了,趨炎附勢攀高結貴,他也不容易。
舒舒忽略掉張琳和劉子業,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看著兩個小的,“瑤瑤,新年快樂,過年就長大一歲了,要用功念書啊。劉睿,你也是,新年快樂。”跟劉睿不熟,但新年說一句祝賀總是在禮的。
劉瑤笑著從口袋裏麵拿了巧克力出來,“姐,新年快樂,給你。”
“謝……”
謝謝還沒說完,張琳一把打向劉瑤的手,“給她幹什麼,我們家的東西,喂狗也不要給她。”
劉瑤縮著手,怯怯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媽,你怎麼這樣。”
兩顆巧克力掉在地上,水池邊很濕,泥水沾到了糖紙上,估計裏麵的巧克力也碎了。
劉睿“撲哧”一笑,又連忙捂著嘴,幸災樂禍著。
舒舒不緊不慢地彎腰拾起巧克力,直接用手擦了擦糖紙上的泥水,“瑤瑤,姐姐有,你自己留著吃吧。”她把巧克力交還到劉瑤手裏,有時候,靠著一時的口快贏了罵局,並不能贏得尊重和理解,劉瑤是個大孩子了,她懂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劉瑤低低地說:“姐,對不起。”
張琳劈頭罵去,“跟誰說呢你,大過年的跟誰道歉呢你,你是我張琳的女兒麼,你這窩囊性子像誰啊你。”張琳是氣極了,對舒舒挑不起話端,就把氣灑在了自個兒女兒身上,女兒是自己的,怎麼罵都沒關係。“媽是怎麼跟你說的,她是她,我們是我們,她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是我們劉家的恥辱,你還叫她姐?!”
張琳罵得很大聲,大廳裏麵的吃飯的客人都轉頭看著,外邊路過的行人也放緩了腳步往裏看。
舒舒知道,張琳這是在指桑罵槐,她像看戲一樣看著,好歹張琳也是富貴之人,可是卻沒有一點涵養和氣質,她忽然覺得劉子業很失敗,也很可憐。
舒舒搖搖頭,實在不想與他們站在一起,被人看著真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想著,她轉身要走。
張琳卻一把拉住她,又不讓她走,“別走,找你有事,碰到就正好跟你說。”
吼,這個女人,真是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套一套的。
“找我老婆什麼事?跟我也說說。”韓流年邁著大步子走出來,在包廂裏等了好久都不見舒舒回來,他著急出來瞧瞧,一來就看到張琳正拉著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