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朱達應有的懲罰,可是對又晴,咱們韓家始終是欠了她的。”韓奶奶一想起這件事情,就止不住地自責,“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硬逼你遵守你爺爺的婚約,你也不會結婚,那麼我們兩家人還能再續前緣,對又晴也能好好補償一下,可如今啊,一切都晚了。”
韓流年握住奶奶幹樹皮一樣的手,說:“奶奶,您不要自責,這些都是緣分,我和又晴是有緣無份。至於補償,我會補償她,我也照顧她,直到她不需要我照顧為止。”
韓奶奶欣慰地點點頭,“也隻有這樣了,我啊,這一大把年紀也沒幾年好活了,我就希望能抱上一抱我的小曾孫,那就心滿意足了。”
“奶奶,一定會的。”
走出奶奶的房間,韓流年穿過走廊,慢慢走下樓,他透過玻璃窗,遠遠地看著對麵的唐家,心裏默默地感歎著:這一切都會過去的,事情終會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樓下,廚房裏飄來陣陣香味,胡欣的聲音傳來:“唉呦,你放下,我來拿,笨手笨腳的,小心燙到。”
母親還是會忍不住指責舒舒,但言語中多了一絲絲的關懷,韓流年微微一笑,婆媳之間總有那麼一些小磕小碰,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過日子不就是這樣麼,為雞毛蒜皮吵一吵,為家長裏短說一說,這才是真實的生活,這才是平淡的幸福。
選好了地址,又緊接著開始裝修,唐又晴忙著芭蕾舞學習班的事情,或許忙碌對她而言,更加的好。
李長治自從回國之後,也在t市發展,家族的生意在親朋好友的相處之下日趨穩定。他常常接送唐又晴,幫著她忙裏忙外。
可是唐又晴僅僅隻是視他為知己,始終都愛不上。
過去與朱達的事情,李長治也是知道的,在唐又晴那些苦悶憂愁的年歲裏,她向李長治傾訴過,李長治並不介意這些,反而看著她更加的可憐,卻又是那般的堅強。
中午的時候,裝修工人們都出去吃飯了,李長治和唐又晴在舞蹈教室裏隨便看看。
韓流年介紹過來的裝修公司,自然是不會怠慢的,手腳利落,做工又好,看來不出一個月,這裏就可以裝修好了。
“凱麗什麼時候回來?”
“她還在辦畢業手續,快了吧,回了會給我打電話。”唐又晴眼裏浮現出淡淡的愁思,如果自己的腳沒有受傷,這會兒,她也能畢業了。
李長治淡淡地說:“那好,她回來了可要通知我,我陪你一起去接她。”
“嗯……”
手機響起,是韓流年打來的,唐又晴笑了笑,連忙接起來,“流年,到了嗎?我已經在了。”
“哦,我是想說我現在還走不開。”
唐又晴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一下,“哦,沒事,那你忙吧,我也就是過來看看。”
“進度怎麼樣?”
“進度很快,弄得七七八八了,基本的樣子已經出來了,這要多謝你。”
“不用,舉手之勞,那就這樣吧,有空了再打給你。”
“嗯,流年,記得吃中飯,別太累了。”
“知道,掛了。”
一旁的李長治默默地聽著,他看著唐又晴的臉色由開心轉為憂傷,“又晴,你何必要這樣做,放過自己吧,忘了他就這麼難嗎?”
唐又晴苦澀地一笑,“忘了他比要我死還要難受。”
李長治心裏窩著火,但還是隱忍下來,這麼多年,他也了解她,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為了韓流年,她就是這麼的倔。
舒舒正在畫畫,算算時間真快,腹中的胎兒快三個月了,同事們都很照顧她,想到韓流年時常大包小包地提著一大堆吃的上來巴結他們,她就想笑。
擱在窗台上的手機響起,舒舒伸手去拿,看是陌生的號碼,她有些猶豫,擔心是騙子的騷擾電話。但電話一直在響,她就接了起來,“喂?”
“是舒舒小姐嗎?”
“我是。”
“你好,我叫李長治,今年初八的時候,我去了韓家宴會,不知你對我還有印象嗎?”
舒舒皺了皺眉頭,“不好意思,初八的聚會,我並沒有去,所以我並不認識你。”
“哦,沒關係,我是跟韓流年他們,一塊兒玩著長大的。我今天找你是想約你聊聊天,關於你丈夫和唐又晴之間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