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陽台上,感覺有些熱,他便取下圍巾,隨手放在了欄杆上。他背靠著欄杆,拿出手機看,他截取了那個背影放在手機裏,如果真的是舒舒,她的頭發長了不少,紮起來應該更好看,他最喜歡她甩著馬尾在後麵,既活潑又可愛。

三十一歲了,這個年紀的男人是男人的黃金時間,愛玩愛鬧愛瘋狂,而他卻深深地渴望平淡,他厭惡極了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沒有時間概念,更不懂得生命的意義,他更願意像現在這樣,靠在窗邊看夕陽。

或許是經曆了太多事吧,該經曆的,不該經曆的,他都經曆過了,心也自然沉靜了下來。

他看著滿牆金黃色的餘輝,以及自己孤單的身影,分外落寞。

晚上十點,韓流年正在看郵件,忽聞外麵一陣汽車聲音,他走到窗邊,掀開窗簾看出去,是隔壁家的男人回來了,他隻看到一個婦女的背影,彎著腰接過男人的公文包,並且說一句您辛苦了。

他一笑,他也希望自己加班晚歸的時候,依然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

舒舒轉頭看向門口,見夏天揚滿臉疲憊地回來,保姆在後麵又是拿公文包又是幫他拿大衣的,格外忙碌。

“今天很忙吧,看你都累成這樣了,不如我明天去楓葉社上班吧。”

夏天揚一笑,“不用,現在有你的很多書迷都來楓葉社找你,每天在門口等,你若是去了,更不得了,我們就不用工作了。”

“嗬嗬,有這麼誇張?那我不去親自瞧瞧豈不可惜?”

“別,真別去,你還是在家裏好好創作吧。”

看夏天揚堅持,舒舒也隻好作罷,“好吧。”

夏天揚之所以不讓她露麵,一來是擔心她會曝光,二來,他也不希望外公生氣。他慢慢走到她身邊,湊一點過去,她就警覺地避開,他很無奈,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早點睡吧,別畫得太晚。”

“嗯。”大多時候,舒舒覺得他們更像是朋友,而不是戀人。

早上,舒舒在庭院裏散步,她每天都會圍著溫泉走幾圈,不會太冷,也有益健康。

走著走著,她看到圍牆邊上有一塊深灰色的東西,她走進一看,是一塊圍巾,而這並不是夏天揚的。

她抬頭四處看了看,看到隔壁木屋的陽台燈還亮著,因為天亮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圍巾應該是隔壁的吧,昨天下午是聽到隔壁有聲音,估計是搬來了新的住戶。

她進屋穿了一件大衣,然後走出了庭院。

庭院前麵是一條雙車道的水泥路,兩邊鋪就的是鵝卵石,踩在上麵凹凸不平的,有綠葉從圍牆裏麵盛出來,舒舒心血來潮,高舉手臂一跳,指尖隻夠到了一點點。

她莞爾一笑,揮走了心頭的一抹愁思。

站在鄰居的圍牆門前,她將圍巾掛在信箱上,這一大清早的人家肯定還在睡覺,就不按門鈴了,她放下便走。

韓流年的突然到來,還是驚擾到了櫻田武一,他正準備出門,便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他皺眉,這個電話是櫻田武一的。

“喂,哪位?”他假裝不知道,用中文說。

“韓流年,我是櫻田武一。”他首先自報家門,態度是很好的,“來北海道了?”

“嗯。”

“怎麼來了也不通知我,我好招待招待你啊。”

“不必客氣,我隻是來旅遊的。”

“哦?”手機裏傳來櫻田武一的笑聲,“一個人來旅遊?好好,年輕人是應該到處走走散散心,韓流年,那不如有空見一見吧,等你旅遊的空隙。”

“好的。”韓流年發現櫻田武一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他知道,可是不得不承認櫻田武一在北海大的勢力實在太可怕了,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掛了電話,他有些微怒,但他不想理會。

走出門外,外麵的風冷得很刺人,他將風衣的領子拉了拉高。走出圍牆門外,他赫然發現一塊深灰色的圍巾掛在信箱上。他微微一笑,拿起來便圍在脖頸裏,溫暖了許多。

走遍整條廟會街,韓流年站在渡頭,也就是歐莎照片上取景的地方,他拿出照片一對比,就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