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人對看一眼,交流了一個眼神,坐在副駕駛的那個黑衣人說:“少爺,那就一起去見櫻田先生吧。”

轎車慢慢使勁櫻田的私人別墅,夏天揚對這裏很熟悉,這裏是他母親的家,也是可以說是他在日本的家。

不同於辦公室的古樸,這裏非常現代化,裝修家具都是最頂級的,每一個角落都隱隱透露著低調的奢華。

夏天揚抱著舒舒進屋,輕輕地將她放在沙發裏,櫻田武一慢慢地從二樓樓梯上走下來,目光如炬,“你準備去哪裏?”

夏天揚反問:“外公,你這是幹什麼?”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外公?”

“放她走,我乖乖地留在這裏。”

“我說了她的身份我已經在想辦法,我也答應了你娶她,為什麼還要走?”

夏天揚揭穿道:“外公,你別騙我了,你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娶她,你隻是想把她當克製韓流年的籌碼。”

櫻田武一的臉色極為陰沉,他低估了他這個外孫,“扳倒韓流年沒那麼容易,一不小心反而會被他扳倒,留個護身符在身邊有什麼不好?”

“那扳倒韓流年之後呢?她這個護身符就失去了利用價值,然後你打算怎麼處理?”

櫻田武一瞪著怒目,到底是自己的孫子啊,留著自己的血液,他心裏想什麼他都清楚。他高高站著,傲然韓厲地俯視著他們。等扳倒了韓流年,護身符就失去了利用價值,那麼當然就是殺無赦了。

夏天揚看出了外公眼裏的殺戮,就算外公不回答,他也明白,“外公,你今天派人來攔截,我就知道她是走不了了,以後不管躲到哪裏都會被你找到,所以我親自將她送來。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最好給她吃好喝好照顧好,如果她到最後隻留下一具屍體,那麼你唯一的血脈,我,也將成為一具屍體,你大可以試試。”

櫻田武一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老頭子要扶著樓梯欄杆才能站穩身體。他憤怒地拍著欄杆,實木欄杆一陣輕微的搖晃。

“臭小子,你也是櫻田家族的一份子,你身上留著櫻田家族的血,就像你媽,就算死了也是櫻田家族的女兒,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們應該以櫻田家族為傲,應該承擔起櫻田家族的責任,而不是逃避。”

夏天揚冷漠地說:“如果這份責任需要用生命當代價,那我寧可不要。”他走到沙發邊上,輕輕撫摸著舒舒的臉,那份柔情,看得叫人心碎。

櫻田武一揮了揮手示意屬下退去,然後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樓來,他也站到沙發前,俯視著舒舒,他眉頭微蹙,心頭泛起陣陣苦澀,“難怪你這麼迷戀這丫頭,她的眉眼跟亞美真像。”

夏天揚伸手撫著她的眉角,他第一眼看到舒舒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舒舒的眼睛跟他母親好像,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

因為關注而去了解,因為了解而漸漸地喜歡上。

“外公,求你了,別傷害她,隻要你不傷害她,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你還是我尊敬的外公,一樣孝敬你,一樣為櫻田工作。”

櫻田武一板著一張麻將臉,這個外孫從來沒有這麼求過他。“好,你們搬回來住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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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流年收到了鄧子俊發來的關於夏天揚的資料,他大為震驚,他的母親是櫻田亞美,也就是櫻田武一的女兒,難怪他會繼承櫻田企業了,這無可厚非。

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生父,竟然是朱弈祥。

舒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環境,她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走下床,窗戶外麵,是晴朗的豔陽天,以及滿目的蔥綠。

舒舒已經不再懼怕這種突然的陌生,自從在醫院醒來害怕過之後,再沒有任何恐懼比起那一次更甚。

看著玻璃窗戶上麵隱隱約約的自己的倒影,她清楚地記得昨晚在車上被人蒙暈的事情,包括那印在腦海裏的黑衣蒙麵人的事情。

是誰,想對她做什麼?!舒舒不得不在腦海裏發出疑問。

“醒了?”夏天揚站在門口,朝她微笑著。

她沒有說話,隻是好奇地看著他。

夏天揚的笑容微微尷尬起來,“這是我家,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

舒舒並不覺得奇怪,她不明白的而他又不肯告訴她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