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她實在是無法忍受了,她最在意的男人已經在外麵有了另外的女人,她還像傻子一樣留在這裏幹什麼?!

她回頭瞪了胡欣一眼,沉沉地說:“你的目的就是要我自己走,那麼,我今天就成全你。”

胡欣被她的氣勢給嚇到了,低聲說了句:“呸,識相的早該走了。”

舒舒沒說話,快步跑上了樓,她想也沒想,一把打開衣櫃,翻出在這個家裏僅僅屬於自己的證件以及銀行卡,塞進包裏。

忽然,一個小相冊掉了出來,她停止動作,看著這相冊發愣,她像被抽幹了靈魂,呆呆地問自己,我這是在幹什麼?我要走了嗎?

翻開相冊最後再看一眼,往日的幸福美好猶如過眼雲煙,片刻即逝,曇花一現。一顆晶瑩飽滿的淚珠滴落,舒舒伸手一抹,手上的戒指輕輕劃了下臉龐,她定定地看了一眼那枚戒指,然後決然利索地摘下。

她將戒指擱在床頭櫃上,毫不留念地走了。

再見了韓流年,其實,我一直想離開,現在,你給了我一個離開的理由,這個理由很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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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流年從婚慶公司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婚慶公司的鄧雅妮笑臉迎人地送他到門口,“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什麼都要別出心裁,你女友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希望如此,”韓流年淡淡地笑著,“有你這個老同學幫忙我很放心,就根據剛才的想法,你盡快把婚禮策劃做好,多謝。”

鄧雅妮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你安啦,我一定幫你搞個海灘婚禮。對了,忙歸忙,車還是要保養的,幸好壞的是安全帶而不是刹車。”

“知道了,88”

“88。”

沒錯,舒舒看到女人就是鄧雅妮,而這位鄧雅妮是韓流年的大學同學,剛剛開了一家婚慶公司。鄧雅妮從報紙上看到韓流年的新聞,她知道韓流年與前妻和好了,所以為了給自己的公司搞宣傳,她特地找到韓流年。而韓流年也正想給舒舒一個特別的婚禮,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韓流年的意思是,他跟舒舒之前有過一次盛大的婚禮,這一次不想再那麼隆重,就在海邊辦一個溫馨一點的派對就行。

這些日子一直將自己的精力放在工作中,但是,哪怕他把工作裝得滿滿的,都不會影響他想舒舒,一個停頓,一個晃神,一轉身,一起立,舒舒的影子總在他腦海裏麵盤旋。

他想透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失去舒舒。

他希望通過這一次婚禮,把兩人之間的隔閡給修複好。

韓流年懷著笑意回到家,他一進家門,胡欣就迎了上來,說:“兒子,林醫生打來電話說荷蘭那邊的療養院都安排好了,我跟你爸隨時都可以去。”

“哦,那好啊,參加完我跟舒舒的婚禮再去吧。”

胡欣一愣,“什麼?什麼婚禮?”

“媽,這是我的決定,我希望得到你們的祝福。”這話裏的意思是,即便你們不祝福,也影響不了我的決定。

“可那孩子是夏……”

“媽,這件事情別再提了,舒舒因為我受了太多的苦,我這輩子非她不娶,你若想韓家斷後,那你大可以反對。”

胡欣重重地歎了口氣,她當然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什麼都是他說了算,“行,我不管,你自己決定,我什麼都不管了。”

韓流年一笑,“那就最好了。”他走上二樓要去找舒舒,叫了幾聲卻沒人應答,一種莫名的不安忽然湧遍全身。

郭青說舒舒去公司找過他,還誤會了什麼,他是趕回來解釋的,也是趕回來給她驚喜的。

他邁開步伐跑上樓,房門沒關,輕輕一推就開了。他走進房間,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地上掉落的相冊,內心不禁輕顫起來。

他慢慢走上前,彎腰拾起相冊,這上麵還有淡淡的淚漬。正當他滿腦子的疑問凝聚成團的時候,撇眼就看到床頭櫃上的戒指,一種轟然倒塌的心碎瞬間襲來。“舒舒!”他呼喊著奪門而出。

夜幕降臨,馬路上的車流人流依然很多,t市的夜生活剛剛拉開序幕。韓流年開著車四處尋找,車水馬龍的鬧市,燈火闌珊的街角,人聲鼎沸的南京路,蕭條冷清的小弄堂,無不出現過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