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揚隻是冷冷的站在岸邊,看她在水中沉沉浮浮。林恩終於發現了他,拚命的朝他的方向移去,一邊不住的揮手,“救、救我……”

“我是誰?”

歐陽揚冷冷的俯視在水中拚命掙紮的林恩,表情是無動於衷的,暗夜裏,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殘酷妖靈,虛幻,但又分明真實。

“你是、是……”林恩的視線早就被水花模糊,大腦更不斷被春藥製造的灼熱和水的冰冷反複刺激,根本無法看清。而這麼一愣神的功夫,立刻又沉下水去。

“救命、救、救我……咕嚕嚕……”林恩吐出一串氣泡,掙紮的動作已經明顯緩慢僵硬了許多。她努力的衝泳池邊的歐陽揚伸長手,好幾次,她的手指幾乎都碰到了他的褲子,然而歐陽揚始終冷冷的看著,一動也不動。

泳池裏的聲音終於驚動了歐陽家的傭人。就住在後花園裏的園丁舉著工具刀一邊跑過來一邊厲聲喊,“誰?”

一直跑到泳池邊,他才看清站在那兒的不是別人,正是歐陽揚,他鬆一口氣,一把扔了工具刀,“少爺,這大半夜的您怎麼不去睡覺,反而在這吹冷風啊?”

歐陽揚不說話,園丁覺得怪異,又聽見泳池裏水聲嘩啦,好奇的順著他視線望去,頓時嚇了一跳,“天!那是……天啊,是個人!”想也未想,園丁撲通跳下泳池,好容易將水中的人拖上岸邊,一抬頭,歐陽揚已經不在了。

這也太詭異了!園丁凍的哆嗦,這才想起剛才好像少爺就沒讓自己去救人?他真是沒事找事幹!園丁沒好氣的瞪著救上來的人,咦,怎麼這麼眼熟?他忍不住湊近了瞧,這一看又是嚇一大跳,“天啊!是少奶奶!來人啊,來人啊,少奶奶落水啦!”

好難受……林恩痛苦的申吟著。她感覺自己一會兒置身火爐般,熱的幾乎要融化;一會兒又好似被丟進了冰窖,連血液都要凍的停止流動。這種痛苦反反複複的折磨著她,而她卻完全無法擺脫,想動,動不了;嘶吼,卻發不出聲。

整個世界也漆黑的看不到邊,望不到際。

不斷的冷熱交替,冰火兩重天,林恩的力氣很快耗盡,再次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識。

醒來,是因為又冷又餓。

眼皮很重,頭很痛,口幹舌燥,全身酸痛。總之,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林恩努力了好幾分鍾才睜開眼,卻赫然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地上,身上一片潮濕。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睡在地上?她努力的晃了晃頭,想要回憶起昨晚的事情,然而這一晃幾乎讓她再次暈過去。

努力撐起身體,林恩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幾分鍾以後才勉強站起。身上很熱,恐怕是發燒了。但相比這個,她更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不是在小樹林中的木屋裏?

她腳步虛浮的走著,遇見的每一個傭人都像看見鬼一樣,躲著她。這讓她愈發確定,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好不容易她找到了小梅,小梅看著她,隻是吞吞吐吐,“這……少奶奶、呃,不對不對,林小姐,你還是別問了,趕緊離開吧,永遠別回來,最好離開T市,走的越遠越好。”

“求你,告訴我。”她越這麼說,林恩越是要知道。耐不住她的苦求,小梅把從大家口中聽來的,一五一十的說了。

林恩如遭雷劈般,整個人都呆住了:私會!春藥!姘頭!蕩婦!歐陽母怎麼能這麼害她?

她驀地轉身,瘋狂的朝主屋跑去,小梅連忙要追上去,“哎,你……”跑了兩步又停下--還是算了,她隻是個傭人,幫不了什麼的。

林恩瘋狂的跑著,臉通紅,頭發也散開淩亂著,將那些個傭人都嚇倒,誰也不敢攔住她。在房裏繞了一圈都未找到歐陽母,林恩隻是頓了2秒,又飛快跑向花房。

陽光花房裏,歐陽母笑吟吟的獨自坐在三樓窗邊喝上午茶。這一層是全景設計,周圍360°都盡收眼底。今天陽光很不錯,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周圍還有她喜歡的牡丹花。昨晚的事情很順利,兒子的失望暴怒她今早可是看在眼中,等他氣消了,她再嘮叨嘮叨他和可兒的婚事,過個一年半載的再給她生個胖孫子,她這一輩子就徹底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