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很優雅地推開艾弗森,她懶懶地移到歐陽揚身旁坐下,微微仰首,抽過桌上的麵紙,一點一點地替歐陽揚擦拭唇沿的紅酒漬。
歐陽揚一動不動,自始至終表情絲毫無變,就那樣醉眼半眯地看著她,眸色在霓虹燈影下忽深忽淺,什麼話也不說。
“歐陽總,你醉了,我們回家吧!“歐陽揚不得不承認林恩變的很聰明。她這麼說,無非是想讓艾弗森知道,她,隻是屬於歐陽揚的女人。
艾弗森有些上當受騙的感覺,可顧及到歐陽揚,他又不好發作。
林恩讓歐陽揚的肩搭在自己的身上,隨即吃力地扶起他,她笑了笑對艾弗森道,“抱歉,我們得先離開了。““請便。“艾弗森極力壓抑住心底的不悅,勉強吐出這兩個字。
歐陽揚起身後,不忘同艾弗森握了握手,隨即由林恩攙著,步出了包廂。
……離開若爾曼酒店沒多久,林恩突然鬆開歐陽揚,歐陽揚有些站不穩,但神智卻不是完全模糊。
林恩刻意與歐陽揚保持兩米的距離,語氣平靜,“歐陽總,我先回去了。”她說罷轉身就走,腳步幾乎有些倉皇而逃。對於為什麼會遇上她,她絲毫不想問,她害怕聽見任何答案。
歐陽揚一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艾弗森喜歡東方女人,所以我找翔宇的人提供一個,我沒想到是你。“歐陽揚微微甩了甩頭,力圖保持清醒。
“為了達成你的利益,你將女人當作了什麼?“她想起艾弗森**的眼神流連在她全身,以及他攬住她腰時在她耳邊所說的下流言辭,她就渾身不自在,甚至想要回去好好衝洗全身,語氣忍不住有些衝。
“我不會讓你有事。“一陣暈眩傳來,歐陽揚撐著額頭,勉強挺直身軀。他承認,他的確是在使用美人計,而這份合同的達成,幫他在這個項目上節省了二十億。更重要的是,他要她知道,老天‘注定’他們要再次相遇。
林恩的心重重一震,她昂高首,“我走了。“往事如風,隨風而逝,糾纏的不過隻是某些念想罷了。是她決定分開的,那就不要再留念。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抑製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卻開始連連下落,她堅定地撇首。
歐陽揚遠遠看著她,隻能感受到她清漾的眸子隱隱閃爍。
他的步伐並不穩,卻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
當他站在她麵前時,她的心情恰好調試過來,回首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
她怔了幾秒,然而,他的手卻已經撫上她淚痕未幹的臉頰。
仿佛很習慣這個動作,他很自然的運用大拇指幫她拭去臉頰上的水漬。
這一刻,她崩潰了,淚水撲簌簌下落。因為她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那一種許久未曾接觸的熟悉。
她在哭,卻很想笑,老天為什麼還要讓她再遇見他?不是說好不要再來招惹她了嗎?
她毅然移開他的手,正欲拿出手機給經理報告合同已經順利簽下,他的身子突然傾倒在她的身上------他的手腳又失去知覺了。這種情況愈來愈頻繁。難道他冒死嚐的那些藥一點效果都沒有嗎?
該死的!!!
突然而至的重量讓她無法吃消。林恩這才意識到,他醉了。林恩不禁低咒,酒量一般還逞能幫她擋酒。卻不知,歐陽揚根本不是完全醉酒。
她原想打電話喚保鏢來接他,可她又不想引人非議,畢竟,時間已經太晚了。
林恩勉強撐直他的身軀,在他的西裝外套上摸索著終於找到了一張名片,名片上是溫哥華某家昂貴五星級酒店的地址。
林恩沒有多想,立即攔下一輛的士。在司機的幫助下,她終於將頎長挺拔的他塞進車廂。
她原本可以撇下他什麼都不管的,可是,這一刻看著他毫無意識,她卻做不到。防止他的頭磕碰到車廂壁,她連忙用雙手護住他的頭。
司機看她如此緊張,笑道,“honey為應酬醉酒了吧?嗬嗬,現在像你這麼體貼的妻子,還真少見。“加拿大人的思想同中國人截然不同,加拿大夫婦甚至結婚了都可以保持各自的獨立生活,此刻見到林恩如此嗬護歐陽揚,司機不由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