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能!她咬牙忍住厲痛,更使力的向前爬。
一步一步,細碎的動作,極慢的速度……
正常人輕鬆的動作對於她來說卻像比登天還難……
好不容易爬到樓梯下,夏雪梨伸手抓住扶欄,順著欄杆鉚勁全力讓自己站起來,直到能順利站起來,才抬起軟弱的腿,扶住扶欄開始慢慢攀岩。
不管多艱難她都必須忍!不能讓後麵那人看扁!
哼,她絕不低頭!
時間過得很慢……
漸漸的她掌握了最輕鬆的動作要領,沒有最開始那麼困難,速度慢慢在加強快,正直開心之際,有一步她的一隻腳沒踩穩,另一隻腳卻已經踏上來。她的手卻頹然無力的抓不穩欄杆,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眼看身體是要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倏的,一道紫色破空飛閃。
身體被穩住的一刻,她終於鬆了一口氣,隻是下一秒,心間的弦又驟然緊繃。
“放開我!”她猝然驚慌大叫。
砍了人一刀,又來裝好心麼?
那殺了人,你還可以起死回生的讓人複活?
她不稀罕!他的好心。
方天野眯起眼,視線緊扣倔強她任性的小臉,“還要我把你再摔一次麼?!這裏可不是平躺的地板!”說罷,抱起輕盈的身軀走上樓梯。
“放開我!大壞蛋……”她使出最後僅剩的力氣喊道。瞬間,又看到那雙深情的眼時,心底一顫,聲音又軟了下來。
一句柔弱的叫喊聲像帶著是少女欲擒故縱的口吻……
“倔性難改!小雪…”
他清澈的眼瞳平靜幽深,暗隱著她看不透的情緒。一股靜沁清泉隨著那雙深邃眼眸凝視下悄然淌進她心房。
從樓梯走到房間,簡單的十幾步,在他腳下卻仿佛走了一個長遠的世紀…
走到床邊,他輕輕的放她躺在床上。
“好了,總裁,你可以走了。”身體的癱軟她無能為力。夏雪梨心有戚戚焉,他總是陰晴不定,心思難揣,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有什麼行動,她得想辦法能盡快趕走他。
然而冷言冷語的逐客令對他毫不奏效。方天野俯身坐到床邊,動作連貫輕快的脫下她的鞋,將被毯拉上她的肩膀處。
夏雪梨靜靜看著他,
這廝……刀槍不入的厚臉皮!死賴著不走!
虛軟身體已經不容堅持繼續跟他糾纏下去,她隻能暫收鋒芒,口色之爭,隻會令她吃苦頭。
夏雪梨托起虛弱的喉音,語氣稍有緩和,心平氣和的說道:“方天野,我累了,請您大方點出去,我想休息。”
“叫我天野。”他的聲音淡如靜水。
一雙清亮剔透的眼眸落入她眼底,淨無塵雜,沒有虛偽的笑和嘲諷,也沒透出的森冷,讓她捉摸不透。到底哪樣的他才是真實的一麵?他的神秘莫測牽起她心湖好奇的波瀾,但卻一次次讓她陷入飄渺迷惘的漩渦裏。
方天野,拜托你別玩了。
你看不出姑娘現在很反感你麼?
“那個…天野”她隻能暫時順著他的意思了,得盡快送走瘟神,開口說道:“抱歉,我需要休息了,你能不能回避下呢?”
“怎麼!剛才我一路送你上來,你不感激下我呢?…好像…你很討厭我?”
夏雪梨,“……”明知故問!虧他說的出口!
他真該去領個基尼斯記錄獎!全世界沒有比他臉皮更後的了!
兩個問題她該回答哪個!她是該感激他故意把她摔得‘粉身碎骨’再對她大發慈悲的先兵後禮!還是該感激他三番四次的吃她豆腐!還是該感激他一次次的威逼令她妥協受到他‘特別’的員工待遇!
很想直接敬他一個NO,YES!
然而……
“那我對你說一聲謝謝!”她保持冷靜的說道,極力將心裏火氣忍吞下肚。淡然闔眸做以閉目養神。示意他能識相點趕快走,實則她是真的累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姑娘,我……忍!
你想怎麼樣怎麼樣吧,姑娘要睡覺了。識相的,自己走人。
似乎過了很久,她怎麼感覺他都好像沒有半點反應。
清醒的警覺性提醒她不能掉以輕心,卻在一秒一秒在逐升,
強勁的心跳聲敲擊著她的耳膜,
安靜的房間裏她隻聽到自己呼吸聲和噗通的心跳,他到底走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