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平靜的眼中掠過一抹冷譏,“你很入戲。在你臨死之前圓了你的夢,萬人之上的帝王夢,不算薄待於你。”
他的一句話……令黃袍男子渾身一陣,如夢初醒,黃袍男子盛怒,一副帝王的威儀,“來人--把他拿下!”
然而……四周毫無動靜,仿佛一瞬間周圍陷入了冰封狀態。
群臣,侍衛巋然不動,靜如雕塑的佇在原地,臉上表情各異,仿佛電影錄像帶暫停。
黃袍男子慌了。
男子輕輕瞥過一笑,笑意卻不到眼底,“這隻是一個夢。”
那是……一種俯瞰眾生的輕視笑意,一種宣判死亡的冷漠笑意。
讓人心生畏懼。
讓在人如夢如幻,沉靜在幸福滿足的巔峰,再將人送入死亡……他享受這種殺人方式。
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夢是他的國度,任他玩焉,任他操控生死。
黃袍男子憤然道:“一個夢而已,夢醒了就沒事。你殺不了我!”
“可是……你已經沒有醒過來的機會了。”他緩緩踏上金殿之上,一步一步地靠近,每靠近一步,似乎寒意更甚,冰魄之氣震人心魂。
黃袍男子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後退,直到……退無可退,雙腿碰到座椅邊緣,沉沉的攤坐在龍椅上……
如兵敗山倒!
瞬間沒有了氣勢。
劍光揮舞,血色飛濺,嘶喊淒厲。
黃袍男子瞪大驚恐的眸子,沒有了生命力……怔怔望著殿外黑雲滾滾的蒼穹。
不--
“不…。。不要…。。森…。不要…。。”
“不要再殺人了…。。不要了……”
床上入睡的人,被噩夢纏身,惶惶不安的晃著腦袋。
黑雲滾滾,殘腥的畫麵揮不開。那不是森,林森柏不會殺人。
不是他。
不會是他。
“不是…。。”
她不住的搖頭,唇邊不斷的囈語。
方天野輕輕搖醒她,最近每晚她都會做噩夢。
嘴邊總是不斷的重複林森柏的名字,每天都會重複那個恐怖的夢魘。
夏雪梨驚恐的睜開眼,心律不齊,手指緊緊拽著方天野的手臂,雙目沒有焦點的望著前方,“天野……又是那個夢。我看見森殺人了,他殺人了,他好冰冷,好冷漠,每次都是不同的場景,可都是他在殺人的畫麵。”
仿佛還沉浸在可怕的夢魘裏,她自言自語,“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莫名的心慌,總感覺最近會有事情發……”
方天野憂慮不已的看著她,是不是她最近壓力太大了,加上有孕在身,所以每晚噩夢纏身。忽然她停止了說話,慌張的顫抖著眸子,形同見到了厲鬼一般。方天野心一急,“小雪,快告訴我你到底怎了?”
她張著嘴,說不出話。他隻看到她渾身顫抖。
她低頭,驚慌的盯著胸前的玉佩,胸口猛的顫栗,她能感覺那塊‘赤碧’在劇烈抖動。夏雪梨眸子開始顫抖,“在動…。它在動,看到沒有。”
方天野迅速取下她胸前的玉佩,拿在手裏,一再的確認,也沒有半點不尋常。是她疑神疑鬼了嗎?
他不是意誌隨意動搖的人,此刻他的心也跟著不安起來。這個人是他的小雪,她這一副魂不守舍,惶恐不安的樣子,讓他看著糾心。把她慌張的身體緊緊擁在懷中,他像是在安慰小女生一樣,平靜的說道:“不要怕,隻是一個夢。已經醒了,就沒有關係。小雪……要不……明天我帶你去看看心理醫……”
“天野,”她打斷了他顧慮,仰頭,認真的看著他,“天野……你相不相信我?”
他輕輕的點頭。她長喘一口氣,不安的說道:“我覺得自從這塊赤碧戴在身上後,就老是做這樣的噩夢。”
方天野眉宇微微動了一動,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她顫了顫眼睫,“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可是我做過實驗,每次我一戴上這玉佩,晚上就會做恐怖的噩夢,而且反反複複都是那殺戮的畫麵。”
“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像是無助的孩子緊緊地盯著他,眸子裏漾動的肯定和焦慌讓人不忍心去擊碎。
方天野淡淡的抿唇,把玉佩掛在自己脖子上,笑了笑,“如果真有什麼鬼怪那來找我好了。管他什麼妖魔鬼怪!見到我方天野也要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