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它法。

她不是病毒研究的專家!

血清到底有效與否,她隻能一搏。

發叔慘痛的叫聲徘徊在耳際揮之不去,揪扯著劉語涵的心。

仿佛心髒被一寸一寸被刀子剜割,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自己的傷痛一次有一次的重複。

她無法做到麻木,痛苦卻像金字塔一步一步往上堆砌,而金字塔的下麵是一堆堆腐化的……白骨。

‘嘣’

隨著幾聲綁帶斷裂的聲音,發叔瘋狂跳起來,搶救室裏亂成一團。發叔瘋狂大吼,力大無窮,抓起想阻止他的蘇齊往牆上一仍。

猛烈的撞擊,差點讓蘇齊身體撞得粉碎。

“大家快來幫忙,製住發叔。”

幾個壯丁趕忙衝上來,齊心協力對發叔束手束腳。都被傷得不輕。發叔瘋狂的推開桎梏,目眥欲裂。猙獰的樣子見人就攻擊,嚇壞了旁人。

“發叔叔……”劉語涵嘶聲竭力的呼喚,想換回他的神智。

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忍受多少。

下一個死去的又會是誰呢?

噔~

發叔,悲豪,胸口中了一槍,鮮血往外湧。衝著開槍的劉語默衝來,像是一隻受傷的發狂野獸,出自本能的怒意,帶著要將她撕碎的意念,驚人的速度狂衝而來。

噔~噔~

發叔駭然瞠大的眸子,放大,再也沒有了焦點。

劉語涵難過的別過頭。

這樣結束他生命的方式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可以結束他無盡的痛苦。

死亡的氣息籠罩整個盆地。

所有的人沉默……

方天野輕拍劉語涵的肩膀。他沒有感到畏懼,他淡然看待生與死。似乎這樣的場景他經曆過無數次般。

潛意識裏乍現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

可是那片段要太過遙遠,讓他無法辨認。

他的曾經到底有什麼樣的經曆?

傍晚時分,燈火亮起。

今夜是一年一度的驅魔節。

村子裏有部分是泰國土著居民,村民們帶上一張張魔鬼一樣的麵具群聚在一起,圍在一起殺雞祭神,跳起奇異的舞蹈。村裏的長老們會對幼輩們講述一些魔鬼神話,和驅魔節的意義。

這是他們的習俗。

遠處一堆篝火冉冉升起,點亮夜的寂寞。橘紅色的光影跳動劉語默的臉上,詭異神秘而安靜。

篝火映入她清冷的眸子裏,單調的背影顯得有些沉寂。

劈劈啪啪~

火堆裏的木屑時而發出幾下不和諧的響聲。

“你絕望了?”

忽然,旁邊有了動靜,方天野拄著拐杖從黑暗裏走來。

劉語默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篝火上。仿佛當他不存在,仿佛誰也融不進她四周的空氣裏。

“你當然說得輕鬆,死的人不是你,也不是你的親人和朋友。”劉語默目不斜視,定定望著前方一推篝火。

方天野淡淡道:“生亦何歡,死亦何哀。生老病死都會經曆,誰都會看著身邊的人經曆。”

劉語默睨了他一眼,冷冷一哼,“大放厥詞。”

這是一片被詛咒的土地,他們是被祖國遺棄的兒女,讓他們在這裏自生自滅,求助無門。這種傷痛,豈是隻字片語可以說清楚的!

方天野輕輕一笑,不以為意,“為什麼不選擇離開這裏?”

“談何容易。”她冷冷一笑,眼底掠過一抹苦澀和不屑,“村民住在這裏與世無爭,風情淳樸,一時間要接受外界事物的衝擊不是容易的事。再者換上這種絕症,出去?你認為哪個政府願意抗下這筆天文數字的救治經費。等藥物研製出來,還不知道要等多年。還不如靠自己!”

“為什麼這裏的人都會換上這種病?”

“因為水質問題。”劉語默幽幽道。方天野不更不解,繼續聽到她說道:“幾十年前,遷移到這裏的時候,就漸漸發現這裏的水源有問題,開始部分村民隻是換上腎結石,十年前美國研發的一種血清抵抗住了病情。可是好景不長,病毒對藥物有了免疫力,病情一步步的惡化,不少村民因為飲水問題又再次換上這種疾病,尤其是老弱人群,這種病也成了成了不治之症。”

“因為水裏含有特殊礦物?”

他聽說過泰國、緬甸、越南這些熱帶叢林地區裏,因為水源含有重金屬或者礦物質而導致居民換上腎結石,情況更糟的是血液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