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父親,也算是高官,這樣的車牌,也不是說要就能要到的。

不過如唐徵明這類混頂級黑社會的,要這種車牌就容易了,畢竟他們手裏,少不了各類官員的把柄。

黑社會!顧安然打了個寒噤,此生此世,她,都不願意和這種打砸搶燒,在黑暗中潛行的人,有絲毫的聯係。

她討厭這樣的暗黑勢力,這讓她想起她的艱難歲月,這讓她呼吸困難!

“古人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不為了回報,那是你品德高尚,我如果不思回報,那我比起你的高尚來,就差太多了,而我,不願意比人差。”

這是實話,唐徵明一直都比人強著,任何東方麵,他都是佼佼者。

這人,還上升到道德高度了!顧安然說。“我明天沒時間。”

一直插不上話的顧均越眨巴眨巴眼。“媽媽,明天上午我們不去動物園了,我們去看房子。”

他都聽媽媽說過好幾次了。

說要搬家。

說要租個兩室一廳的房子。

說他長大了,要給他一個單獨的房間。

而他,他早就想要一個單獨的房間了。班上的男同學,個個都有自己的臥室,有單獨的床。

隻有他,還跟媽媽擠在一張床上。

他不願意這樣,這樣實在有損他男子漢的形象!可是家裏的狀況,他是知道的,媽媽一個人賺錢養活他們倆個,很辛苦,所以,他一直都隱忍不說。

可現在,媽媽是唐伯伯的救命恩人,唐伯伯有不要房租的房子願意給他們住,他的心思就活動了。

這孩子,深得他心!唐徵明笑著伸手,在顧均越的頭上摸了兩把。“嗯,明天上午,伯伯八點鍾過來,帶你們去看房子。”

顧安然無語地看著唐徵明和顧均越。

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就這樣決定了明天早上去看房子,根本就沒她說話的份。

如果唐徵明是好人,那麼,住唐徵明的房子,也沒什麼不可以!可明擺著,唐徵明就不是什麼好人。

顧安然有些後悔,先前就不該讓唐徵明送自己回來,就不該順著兒子的意思,默認唐徵明上樓來喝水,這不,唐徵明還得寸進尺了。

瞪著滿臉都是開心神色的唐徵明,顧安然淡淡地說。“香港的那次,我在報紙上看到,是黑社會火拚。”

唐徵明明白了。“你懷疑我是黑社會?”

“你不是嗎?”

“我是個當兵的,那個時候,隻是在執行任務。”

顧安然不相信,挑眉看著唐徵明,良久才說。“真的嗎?”

唐徵明也不解釋,隻是從口袋裏拿出一本軍官證,打開遞給顧安然。

原來是某特種部隊的隊長,軍銜上校。

這本證,不是假的,她認得,因為小時候的玩伴,有很多也是部隊出身。

隻是,這麼多年沒聯係,也不知道那幫人,現如今都混得怎麼樣了。

顧安然的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裏。

心中不由得對唐徵明生出了一絲絲的親近,骨子裏,她喜歡軍人!

如果不是家裏生出了那麼些變故,老實說,顧安然的誌向,就是考軍校的,但因為家裏出了那些事,政審這一關過不了,軍校,變成了水中月鏡中花。

幸好她的高考分數很高,直接就被香港大學錄取了,就這樣,她去了香港。

那個時候,家散了,她雖然傷心著,但她覺得這是應該的,畢竟父親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

那個時候,她並沒有想到,父親會死在監獄裏。

那個時候,她考取了一個好的大學,她還有東方漸離,而且用不了幾年,父親就能夠出獄,到時候他們一家和和樂樂的,雖然沒有了從前的榮耀,但同時父親也不會那麼忙碌了,也有時間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她喜歡平平淡淡的溫情,她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隻是一切的一切,終止在大一結束的那個暑期。

傷心絕望的她,事後利用父親生前在香港的關係,改名,整容,再升學。

幾不可聞地,顧安然歎氣,唐徵明既然是軍人,那麼,就答應了吧。

唐徵明笑眯眯地走了。

顧均越在顧安然的身邊轉來轉去,顧安然合上書。“均越,你有事嗎?”

“噢……”

“別憋著,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