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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餘一大早就起床,想避開那個女人。不管自己的母親身為第三者是對是錯,她始終是自己的母親。她不想在這樣的日子裏,看到那個女人幸災樂禍的嘴臉。
夏餘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果然是一片寂靜。也是,現在才6點多一些,估計父親也還沒起床吧。
夏餘安全離開,心裏鬆了一口氣。揉揉有些發痛的眼睛,後悔昨晚還是忍不住灑了幾滴熱淚。她當然不會說自己,躲在被窩裏默默的哭了好久,就像剛分手的那個夜晚一樣。
是啊,她話可以說得理智冷漠,卻控製不了眼淚,壓抑不下傷心。但所幸,一切都會好的吧。
正在夏餘鬆一口氣的瞬間,父親卻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夏餘微微受了驚,才連忙叫道“舅舅”
“嗯”父親點點頭看了自己一眼,問道“你眼睛怎麼了?”
“昨晚水喝多了,有點水腫。”夏餘連忙敷衍道
父親卻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但也不說破。兩人麵對麵,尷尬的沉默了好久,然後才聽到父親小聲的說“帶一束薰衣草吧,她最喜歡薰衣草了”說著就走開了,沒再追問什麼。
看著消失的背影,夏餘若有所思。顯然他是知道自己今天定然會早起去探望母親,所以才早早的在這裏等待。又或者他不知道,隻是在這裏等待?
隻是,若他真的對母親有情,為何不親自去探望一次。這麼多年來,沒見他去看過母親,哪怕一次。如今,又何必在這惺惺作態?隻會讓人覺得可笑。
夏餘甩甩頭發,徑直出了別墅的大門。
先去買了一張新卡,憑著她從小超乎尋常,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將所有人的電話號碼再存了一邊,同時發了消息通知對方,然後才去了墓園。
母親的墓園在比較偏遠的地方,很小也很荒涼。母親在這種地方一定很孤單吧,但是,怎麼樣,也總比被日日惡意的惦念在心裏來的強。
夏餘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母親的墓碑是意料之中的幹淨整潔。墓碑前還擺著一束薰衣草。
夏餘知道,每年的這一天總會有人早於她來到這裏,替母親打理好墓碑,獻上她最喜歡的花。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卻替母親開心,因為至少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人想著母親。
夏餘放下自己的花束,在墓碑前坐下。墓碑隻是刻著“夏希之墓”四個字而已。其他什麼都沒有,沒有照片,更沒有生平介紹。有的,僅僅是個名字而已。
夏希在夏餘太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以至於夏餘根本不知道自己母親長什麼樣子。隻是有時候恍恍惚惚會在夢中看到張模糊的笑臉。夏餘小的時候問過姑姑,姑姑隻說,媽媽很美。
很美,那究竟是怎樣的衣服容顏呢?夏餘時常望著鏡子,端詳著自己的臉,想象母親的樣子。看到繼母每次看到自己的臉都衣服怨毒的眼神,想來,自己應該和母親長得很像吧。
瓜子臉,高高的鼻梁,小巧的鼻翼,大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彎彎的美眉毛,微紅的薄,白皙的皮膚……可是僅憑著這些,又怎麼能想象出母親的樣子呢?
她唯一知道的是母親眼角邊三顆淺色的痣,和自己一樣。三角排開,看起來像是笑臉,又像是哭臉。
天色在夏餘和母親的細數家常中漸漸暗了下去。夏餘不得不起身離開了。就在夏餘站了起來,整理好擺放在墓碑前的花束時,她卻發現,那早些時候放在這的薰衣草花束下麵,壓著一張紙條。
這昏暗的光線下,雪白的紙條襯著薰衣草的紫,透著一股詭異。夏餘有些奇怪的拿起這紙條,慢慢攤開,瞬間如雷劈了般僵在原地,半天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