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寶坐在梳妝台前,將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後對著鏡子神色黯然,仿佛有一種即將趕赴刑場的悲哀,此刻她的內心裏還在為吳輝的那番謬論糾結不已,說什麼在這個時代裏貞節已沒那麼珍貴,還說什麼在家是睡,在外麵也是睡,又有什麼不同。
她承認,在自己內心裏,確實沒有把貞節這東西豎得那麼高,可是這並不代表就可以任性的隨便給,對於那些以此為手段,去謀取工作之便利或生活之所需的下三濫女人,她黃寶在內心裏其實是嗤之以鼻的,盡管這樣的例子是存在的,甚至已經成了一種不言而喻的規則。
但她還是堅定的認為,對於一個女人來講,最美好的東西隻可以和最愛的人一起分享,飲食男女,食色性也,雖然它已不是什麼不可觸碰的事情,但隻要你堅定了忠於愛的規則,那麼就是對性的一種尊重,沒有人可以以此來貶低你,這便是另一層意義上的“貞節”!
黃寶在內心中述說一番後,突然嗤笑了一聲,開始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嘲笑起來:“黃寶呀,黃寶,你真是不要臉,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談什麼貞節,你有資格嗎?
也不看看你現在又在幹啥,竟然還想著為那隻不要臉的棕熊妝扮自己,這是一個人該做的事麼,我看你壓根就是個批著偽善麵具的壞女人,還裝什麼B,裝什麼純,趕緊承認了吧!”
罵完以後,她又呆呆的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陷入了沉默之中,愛人的背叛,工作的窘境,生活的壓力,仿佛讓她失去了一切,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嗎?難道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一聲聲發問全都石沉大海,並沒有人站出來給她一個答案,也正是此時,電話響了,可她沒有接,隻是任憑它響了兩聲後,就突然起身向樓下走去。
隻見那吳輝,戴了隻目鏡,坐在一輛銀白色的跑車裏,神情自若,一見黃寶,立刻連按了幾聲喇叭,仿佛是在向周邊的路人炫耀他的身份和地位。
然而路人也都十分配合的投來了羨慕的目光,就連黃寶也被關注了,仿佛就像一位女王般在大家的驚羨中走上了“王子”的轎車。那一瞬間,她也隱約感覺到了一種虛榮帶來的快感,不過隨即她便極力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因為她知道,這感覺其實就是一個惡魔,若是放任不管,早晚會將她吞噬一空!
黃寶麵色鐵青的坐上了車,這是一輛外觀極小、又極精致的跑車,與吳輝那碩大的身材,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一個大人坐進了一輛娃娃車裏,顯得極為滑稽!
吳輝先是瞥了瞥黃寶,然後滿臉深意的笑道:“黃小姐,你真作了個聰明的決定,人就應該把自己最優勢的東西利用起來,這便是對天意的一種尊重!
當然,黃小姐最優勢的自然是你那驚世駭俗的美貌咯,這可是一份極為寶貴的資源哪,若不好好利用一番,那豈不是可惜嗎。”
吳輝又在極力向黃寶心中灌輸一些糟粕思想,他知道,這樣涉世未深的女孩最好忽悠,稍微有點道理,就能使她們信服,這便是他從多年的職業生涯中領悟的本領,就是通過這種思想的武器去掌控他人,顯然他已經嚐到了甜頭,而且屢試不爽。
黃寶打心底裏厭惡此人,因而他說的任何話,全都被她本能的排斥在外了,此刻她的內心還在掙紮猶豫,難道真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嗎?然而不等她思量出一個答案,車子已然停在了一棟豪華的別墅前麵。
吳輝趕緊從車子上跳下,用那肥胖的棕熊身材極力狂奔到黃寶這邊,然後裝出幾分紳士的模樣,為她打開了車門,道一聲:“黃小姐,請……”黃寶沒有辦法,事已至此,也隻能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