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第一場考試,悄無聲息的開始了。
“《院規》考試現在開始。”翰倫弟子一聽到指令後馬不停蹄的開始了默寫。而清遠則是沾了沾水,在硯台上慢悠悠的磨起了墨好似壓根不在意這場考試。
硯台上的墨水一會兒向順時針方向轉動,一會兒向逆時針方向轉動。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清遠才拿起了筆,開始了默寫。
藍基一直在注意著這個學生,,從他一進場,到當下的磨墨書寫。他覺得他的各種習慣很像一個人。順著藍基的目光,莊瑾看到了小顏,眉毛不自主的糾結在一起。那晚藍基找過他,問他那件衣服的事,他便知道他將精力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藍基是學院的老人,也是魔族人。(雖然魔族人和人類的衝突不斷,但是目前為止還沒有撕破臉皮。翰倫是集齊各路英才的地方,對於身份這一件事並不是很在意。)
藍基對人類有著無法化解的仇恨,盡管目前為止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父親一再提醒自己要小心。千萬不能被他發現自己是木格桑家族的人也千萬不能讓有能力的翰倫弟子落入他的手中,要不後果可能難以收拾。自己也很注意。
然而小顏的突然到訪讓本就有緊張的局勢更加難以把握,他原本是想將小顏偷偷帶回給姑父的,可是姑姑突然冒了出來,想看看小顏,這一耽擱,藍基就來到了翰倫。於是轉移隻能變成了就地保護,看一步走一步。藍基那晚找他便是因為拿衣服上的花香,那是木格桑家族常用組建魔法陣的原料。他騙藍基那是他從一個陌生人交戰時,陌生人留下的,他本想用來組建法陣修煉的,可是清遠闖進了他的法陣,於是修煉是修煉不成的,而清遠也自然的染上了那花香。還表示自己無奈的心情。但藍基還是半信半疑,他擔心藍基對小顏的再多加關注,暴露的成分就更大了。
皺著眉,監考著,此刻他是多麼希望小顏表現得普通些,不要那麼的特立獨行。考試不知不覺過了半場。考場中的弟子們握筆的手都顯得有些發抖,卻仍在馬不停蹄的寫著,怕在考試結束之前寫不完。那些交不起金幣的弟子更是拚命,汗水都打濕了他們的外衫,看起來每個人都快虛脫了。
靖悠寫得很隨性,感覺像是東寫寫西寫寫,在拚湊。端木便顯得很是嚴謹,端坐著,一絲不苟的奮筆疾書,卻讓人感覺不到半分緊張。穆征跟肖靜雖是兩兄妹,但兩人完全就不是一個風格。如果說穆征的書寫像一幅山水畫,那麼肖靜的書寫就是一幅漫畫。肖靜趴在桌上,毫無姿勢美感可言,寫完一頁還不忘嘟囔些什麼,並且伴隨著哈欠連連,那眼睛感覺快要閉上了。
清遠倒是不如莊瑾所願,一上場便是左右手開工,下筆完全是不用想的,引得其他老師連連稱讚。有些寫不出來或者卡殼的學子,頻頻回頭側身看,想從清遠那看到些什麼啟發,可是人家寫的太快了,於是乎,那些學子也放棄了掙紮的欲望。莊瑾一直不留痕跡的在注意藍基的一舉一動。
突然他看見藍基的手動了,嘴裏在嘟囔的著咒語,莊瑾心裏一緊,準備要動手,卻被一旁的貝伊娜拉住,她搖了搖頭示意莊瑾現在還不是時候,先看看他想幹什麼。
場上的活動,場下的人也都是有所注意的。清遠看到藍基突然在做些什麼,手中的筆一緊張灑出了點墨落在桌上。雖然知道藍基未必是安好心,但是現在的她還不能動,也不知道該怎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