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本想著故布疑陣請新科狀元他們喝一回酒,讓姚霍心慌慌幾日。然後帶著一家老小離開這個鬼地方。可臨了,棋子都擺好了,安觀玉被丟進刑部了。
孫家那少爺明明是中毒死的,卻偏偏被嫁禍到那兩個小子頭上。安樂手中的匕首轉了又轉,想了又想。
忽然門開了,一白衣男子拿著折扇走了進來。桃夭嚇得藥碗都掉地上了,這人怎麼溜進來!聽雨閣四周都是植物,隻要是植物十丈之內都是桃夭的眼線。可她知道這人開門才感覺到。
“那孫光輝是孫家主的小兒子,是寵到骨子裏的,不然不會去找姚霍。現在局麵僵持著,兩邊的人誰都不敢得罪。朝廷慌,我娘我爺爺慌,小白家也慌。可那孫家不是孫家主一個人的,這樣的局麵孫家其他人更慌。”
其實孫家的其他人更慌。”
“其實死個把人事情再怎麼大也不會這麼大動靜,這朝廷都快翻天了,是因為孫家是個大戶。朝廷得罪不了,要拿出誠意。可動兩個丞相的兒子就等於動了根基。”白衣男子繞過桃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坐在床上玩匕首的安樂說道。
“你這麼進來的?”桃夭手指著關君白大聲問道。
安樂丟出手中的匕首,刀刃打進關君白身旁的小桌子上,入木不多,手柄在半空中晃著。關君白剛拔出來,安樂又一個匕首打進了木頭。這次入木三分,剛好打在第一個匕首留下的痕跡上。
“和這事情有關的所有人都慌了,那我就不能慌了。”安樂摸了摸下巴,掀被子下床。
“桃夭把我的瓶子都給我拿過來。”
桃夭本來看兩個人談的投機,自己裝隱形人蹲在地上撿破碗,安樂的話嚇得她手一抖,手指劃在碎片上,立馬見了血。桃夭舔著自己的手指,不可置信的看著安樂。“小姐,你要幹嘛?”
“下毒,我要讓整個孫家都中和孫家公子一樣的毒。”安樂手一抖幾把匕首出現在自己手中。“孫家主覺得是觀玉和小白弄死的孫家公子,那我就讓孫家主發現真正的凶手還在作案。”
桃夭的手抖了又抖。
“小姐別鬧,你知道凶手下的什麼毒嗎?”
“慢性劇毒。”安樂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胳膊。“和我中的毒一樣。瓶子都拿來吧。”
桃夭戰戰兢兢的去拿東西,關君白看桃夭關了門走了,微微鬆了口氣。
“那畫是怎麼回事?這個桃夭是什麼人?你中的是什麼毒?”關君白一連問了安樂三個問題。
安樂擺了擺沒有受傷的手,笑了。
“算了,安小姐向來說謊不打草稿。就是說了,在下還以為是陳小姐騙我呢。”關君白提起兩個人在食色居初見的時候,啞然失笑。
“第一個問題,和墨氏有關。你不知墨氏,我自是不說。第二個問題,與你無關。第三個問題,我中的毒多了,公子問那個?”安樂站起身,拿了個帶子綁起頭發,穿上外衣。坐在窗台上看了看天空。
“安樂也有三個問題問公子。這月亮是今時月,還是古時月?公子是如何從那畫裏出來的?公子夜闖未婚女子的閨房是要做什麼?”
微風吹皺了衣衫,也吹散了原本散亂的發絲。月光澄澈打在安樂麵上,半麵是月光的清冷,半麵是燭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