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霍將安樂放在軟榻上自己坐在角落裏從對方袖子裏掏出各種各樣的小東西。
五顏六色的瓶子,細如發絲的銀針,形狀不一的刀片,各色匕首。將這些東西一字排開,姚霍細細數了數發覺不對。
“你的藥呢?”
“扔了。”安樂靠著軟枕睜開發紅幹澀的眼睛,揉了揉眉心。“安晴好怎麼死的?”
“上吊死的。”
“你騙鬼呢?”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這兩天被煩的頭疼,有藥沒?”姚霍也學著安樂的樣子揉了揉眉心。“饒廣那邊出事情了,京都這邊也不安寧。我就想不明白了,父皇怎麼會非讓我當皇帝。”
“綠瓶的,三粒安心納神。不是說你這一輩死的就你一個了?你不當誰當?”安樂隨手指了一個瓶子。
姚霍拿了瓶子,將藥丸一股腦倒在手心吞了下去。
“三粒。”
安樂有氣無力的做著沒有作用的強調。
“對我要下猛藥。”姚霍隨手拿起一片刀片在頭發上試了試手感。
“你這東西挺好用。”說著他就一刀劃開手腕,滾燙的鮮血滴在滾燙的瓶子裏,不一會兒就滴了一整瓶。
蓋上瓶蓋,他將瓶子丟給安樂。
“別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拿去煉藥。”姚霍一邊說一邊滿不在乎的撕了衣服包紮傷口。
一根銀針咻的一聲紮在他的太陽穴上,姚霍一愣向著安樂看去。
“吆,你什麼時候成兔子眼了?莫不是對朕割肉喂鷹的舉動太感動了,想要以身相許?”
安樂不答,捏著銀針紮在姚霍的胳膊上止血。又將瓶子中的血統統倒進對方嘴裏。
“我不要這個。”將帶血的瓶子丟到一邊,安樂死死的盯著麵前的人。
“當初抱著我喝血的時候怎麼不說?”
看著安樂包紮整齊的傷口,姚霍歪在一邊出言嘲諷。
“我不需要你們的施舍。”
“你當這是施舍?你當我和留先用了半條命把你救回來是施舍?你見過有人拿自己的命施舍乞丐嗎?”
姚霍甩開安樂紮針的手,把身上的銀針拔掉。
“安長樂你未免太不知好歹了些!”
“我是不識好歹。”
安樂收起軟榻上的藥瓶和匕首,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你早知皇後有問題?
掀開簾子,安樂看著距離越來越遠的火苗和黑煙。一輛疾馳的馬車和他們的車擦肩而過。
那車有著張揚的標記,京都之中隻要是長眼睛的都知道這是信國侯的座駕。
安樂放下簾子,她並不想看信國侯在女兒送葬之時的逢場作戲。
“人處理好了?”
“麵對那樣的對手,隻能趕盡殺絕。”姚霍沉聲道。
“殺不絕的。”安樂把玩著手腕上的鈴鐺,不禁感歎。“這麼多年了,你該知道的那些人靠你們是殺不絕的。”
雖然並不情願,但姚霍隻能同意安樂的說法。
“若有一日我定要將他們斬盡殺絕。”
安樂說。
“剛說殺不絕,你現在又說要斬盡殺絕不是自相矛盾嗎?”
姚霍看著安樂,心中感慨時間如梭,原本的垂發小兒已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了。
“在涼州並沒有太多照應,比京都危險的多。”所以你留下,反正皇後死了,便可直入中宮。姚霍想這樣說,卻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