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娃子握緊了繩子,有些不堪重負,卻也讓他想起了和這繩子一樣重的東西來。
流星錘!
遠娃子緊握繩子的一頭,在腦海中努力回想那鄭三發手中的流星錘。踏燕腳程極快,在它眼中這麼幾步路的距離不過是轉瞬即到。
一蹄子踹翻了正欲給馬服補刀的流兵,踏燕威風凜凜的仰著脖子,踹翻了另一個舉刀的敵軍。
在安樂身邊無用武之處的踏燕,在此時興奮了起來。左衝右突之間,竟無一敵兵能夠近身。如果不是遠娃子打小在馬背上長大,說不定早就落了馬。
他始終相信著村長口中馬的有靈性的,和安樂所言的‘這馬不用趕’任由踏燕隻有發揮。為了防止落馬,他緊緊握著韁繩,稚嫩的一張臉緊繃著,按照記憶中鄭三發用流星錘的樣子揮舞著手中的繩子。
這幅場景在敵兵麵前卻變了樣子,先前他們被踏燕踹出了藏身之地,踏燕速度太快,他們連反抗都沒來得及就被踹成了重傷。如今又見踏燕乘風而來,身上還坐著一個麵色剛毅年紀不大的少年,一下子就踹翻了他們一半人,頓時就慌了。
他們可不知道踏燕聰明,智力不輸於孩提兒童,隻以為那半大的少年便是這馬的主人。能調教出這等良駒的人,定然不俗!大夏的這些兵,沒有想過這馬究竟是不是孩子的,在他們心目中這等良駒定然不遜,有怎能讓人隨隨便便乘騎?
於是在這一個美妙的誤會之下,將長鞭當流星錘甩的遠娃子和終於逮到機會撒歡的踏燕,將這十個人打了個屁滾尿流。
兩方對壘,初麵便泄了氣,心中有顧慮。即便是對上半大的孩子和孩子氣的高頭大馬,大夏的十個人也輸的不虧。
本已經扶著未傷的腿,顫顫巍巍站起來的馬服,本準備拚死一戰大不了魚死網破。可還沒站穩,就被電光火石間的場景,駭了一跳。
說實話,踏燕這匹馬他是沒怎麼在意過的,更不像遠娃子那般和這馬接觸過。眼見著一人一馬衝入戰局,馬服整個心都提起來了。
曹毅最在乎的就是這個他大哥留下的遺腹子,臨死前便囑托他代為照顧這個孩子。可轉眼沒幾天,這孩子就撞見了這樣的事情。
“給我回來!”
馬服大喊,雖然重傷,但依舊中氣十足。伴隨著他的聲音,踏燕踹開了抖索長槍的敵兵,不長的時間裏,遠娃子和它已經有了默契。
於是,鞭尾甩開了對方本就握不穩的長槍。
長槍斜斜插在地上,槍尾距離對麵不過半尺的距離,搖晃著倒在了地上。由此可見,遠娃子的力氣雖然不小,卻也並未大道什麼地方。
見遠娃子無事,馬服這才緩過一口氣,左右看了看。哪裏還有什麼架要打……大夏的十幾個人都躺在地上,死的死傷的傷。
而他們這邊除了他和勉強站著的滑頭,其他人都癱倒在地,滿身是血不知生死。
馬服見狀,皺了皺濃黑的眉毛。
“遠娃子,退出去!”
“奧……啊?”遠娃子本來在洋洋得意,聽了馬服的話不由自主的應了一句,之後才反應過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對他發脾氣的馬服,很是不理解。他救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