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中有什麼?
有如同裙邊一般的海帶隨水蕩漾,有色彩斑斕的形狀各異的遊魚,有大大小小的蝦蟹,還有美麗的珊瑚,海蜇,以及色彩張揚的各類一動不動吸引食物上門的捕食者。
安樂化作人形,捏了個避水訣,帶著晶晶看了小兔子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怕嗎?”
安樂問她。
洋流如同陸地上的風一般,或冷或暖,拂過海底世界,將很多小東西驚醒。晶晶目不轉睛的看著背著螺殼的小螃蟹,聽到安樂的話,搖了搖頭。
“不怕。”她說。
“雖然沒有見過它們,但我不怕的。”
安樂看著臉上似乎帶著光芒的晶晶,覺得莊漁說小兔子膽小是不對的。
她害怕的不是未知的東西,而是害怕在她看來有攻擊性的東西。
所以她會對莊漁戰戰兢兢,因為即便是龍蛋和‘無名’對莊漁也有本能的忌憚的。
所以她會離錦行夜遠遠的,給安樂帶完路就跑沒了影子。
“晶晶為什麼不怕我和神棠?”
“因為我們是朋友。”
晶晶的眼睛亮亮的,很有神采。
……
回到水麵,莊漁早已經等在岸邊了。
晶晶看到他縮了縮脖子,藏在安樂身後不敢看他。
“怕什麼?”安樂把晶晶拉出來。
“他你不用怕。不喜歡就說,就離得遠遠的。”
晶晶聞言一愣,茫然的看向莊漁。
原本還覺得安樂帶晶晶玩是一件好事的莊漁,此刻覺得應該讓晶晶離這隻狐狸遠一點。居然想教壞膽小單純的小白兔,罪大惡極!
看著莊漁的表情,安樂笑了。化作狐狸模樣,落在晶晶肩頭,用尾巴勾住她的脖子,讓她上岸。
她人形維持不了多久,與其等突然變成狐狸,還不如主動一點。
看著狐狸蹭晶晶的脖子,莊漁恨不得不管什麼聽故事,把安樂給丟回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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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不勝寒的感覺,留先體會到了?”
姚霍坐在台階上,問正在批閱奏折的安觀玉。
“你來幫忙!”
安觀玉咬牙切齒的看了眼優哉遊哉的前皇帝,恨不得一腳把這人踹下台階。
“我早就看膩了。”
從邊上托盤中拿出點心,姚霍一邊啃著一邊說。
“那些人都解決的差不多了。他們肯定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為了解決他們,而謀朝篡位。說起來解決的幹脆是幹脆,可後麵就麻煩了。”
“我隻是篡位,沒有謀朝。”安觀玉指了指一旁的玉璽,反駁姚霍的話。
“不都一樣。”姚霍撇了撇嘴。“反正是先輩一起打下的江山。”
若是姚霍往前數的幾代祖宗聽到這話,說不定會從棺材裏爬出來揍這個不肖子孫。
皇位是說不要就不要的?皇族百年的傳承到了姚霍這裏,幹脆的拱手讓人。他的確是說不要就不要。
“我不管,國內的事情你解決。我要去折騰一下那些找死的人。
合縱連橫,夏涼夜好算計。可他隻算到自己能和北魏西祁合作,卻沒想到我能甘心下馬,讓別人上台。”
說著姚霍咽下幹巴巴的糕點,喝了口水,利索的站了起來,對著安觀玉漫不經心的行了個禮。
他的話卻與漫不經心的樣子截然相反:“陛下,臣請戰!”
“現在去?”安觀玉用朱筆畫了個圈後,將手中的折子丟到一邊。
“現在內憂外患,你就不能幫忙幾天?南邊天天出事,其他地方又因為死了那麼多官員人心惶惶。你個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