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看了眼再一次光華內斂的紅色晶石,隱方有看了看自己此刻僵硬在半空的手,緩慢的收了起來。
遠處有仙音渺渺傳入他的耳中,散落在一旁的枝條紛紛退回,變成了原本的模樣。
天光傾瀉,照得一室亮堂,一切都和先前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手中殘留的冰涼觸感,隱方會覺得先前的是夢境。
他走出去後,回身關上門。在兩扇門扉將要閉上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在石桌沉寂的紅色晶石。而後揚長而去。
季金瑤,季金瑤,季金瑤……求凰一曲為金瑤,如今求凰流落,金瑤不在。
看著遠處的雲層,隱方苦笑滿目悲愴:“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才要受這種懲罰?”
不在了,都不在。
即便是季金瑤留下的唯一的骨肉,對他也不親近。
“這便是得道?撇棄外物,封存本心?如果是這樣,這道還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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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並沒有告訴季金瑤自己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季金瑤說要給她解開記憶的封印,她並沒有同意。
“這樣就好。”
伸手放在輿圖上,安樂表情嚴肅。依舊純黑的衣袍,映出她越發白的一張臉。
“不行!”
“不可!”
對麵的兩個人齊聲道。
安樂抬頭漫不經心的看了眼白墨和關君白,指了指一旁的鬼靈:“你說。”
鬼靈根本就沒有聽這幾個人的談話,對於安樂的舉動一臉茫然。
安樂見狀:“點頭。”
鬼靈依言點了點頭,在關君白嘴角抽搐中,安樂故技重施把盤著桌子腿偷聽的金鱗給扯了過來。
金鱗偷聽了半天,現在被安樂抓了壯丁連忙點頭。
“要不要問流光和羅刹?”把金鱗纏回桌子上,安樂笑眯眯的問對麵的兩個人。
白墨率先反對:“不可任性,無論是太華還是蓬萊都不是你一個人能去的。”
他發覺安樂的變化很大,和以前的沉默不太一樣了。可這變化也讓他心驚。是怎樣的狂妄,才會想著要隻身去蓬萊和太華兩地?
那是人能去的地方?
“為何不能?”
安樂翻手,‘無名’羅刹便落在桌麵上。一同被她放在桌麵上的還有一堆零碎東西。
數十根手指長短的銀針,幾片模樣古怪,勉強可以稱作刀片的金屬。還有一個碎成兩半的羅盤,還有兩隻帶著殘破鈴鐺的鐲子。
安樂再一伸手,流光劍飛竄著到了她的手中。
關君白見狀,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不由開口問:“當時如果隻有你一個人,火帝你能解決?”
安樂點了一下頭,將碎成兩半的羅盤放在桌麵上拚好。破鏡尚且不能重圓,更何況是一個複雜的羅盤?被拚在一起的羅盤表麵有一條近乎整齊的線,一眼就能發現不對來。
“我能。”
借天地之力,成就本身。陣法安樂不熟,可借天地之力,安樂卻做過很多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言語堅定。
“我自己去。”站直了身體,低頭看依舊坐著的兩人。
見二人想要說話,安樂再一次打斷:“天池你們能去?蓬萊你們能去?”
白墨動了動唇,想開口說自己能去天池,就有人先開口了。
“那就讓你自己去?有必要嗎?”關君白拿過桌麵上的羅盤,打量了好幾眼。“你師父算到卻無可奈何的事情,你覺得你行?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