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山坡上,一團黑霧憑空出現,最終彙聚成大大的一團。
這突然出現的黑色,將許多鳥獸驚飛走。黑霧之中伸出一隻手,這隻手微微握拳後,黑霧漸漸消失,最終露出身處其中的幾個人來。
剛一站穩,安樂便跌坐在地,嘔出一大口血來。
金鱗已經被驚醒,卻並不知先前發生了什麼。見氣氛不對,連忙化作人形站在安樂身邊,好奇的看著她。
“你要死了?”
看著地上發黑的血,金鱗如是問。
回應他的是安樂隨手抓過的一塊石頭。金鱗側頭躲過,這才認真的看著安樂,正兒八經的問她情況。
“不去死亡之地了?”
“去!”安樂抹了一把嘴角血,一個字斬釘截鐵,竟有幾分鏗鏘的意味。
關君白把她扶起,擦掉了她嘴角殘留的血和手上的泥土。
金鱗見安樂竟有幾分站不穩,繼續問:“這樣你還去?”
安樂抬頭看他,眼底一片漆黑似有風暴醞釀:“去。”
關君白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沒事試探白墨做什麼?”
“沒。我隻是問問。”
安樂擺了擺手,並不認同對方的話。她眼尖的看到流光劍在半空漂浮,幹脆就坐在了劍身上。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安樂伸手,捂住盤坐在半空的鬼靈的眼睛。
安樂覺得她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嘲諷。這讓她很不習慣。
鬼靈從善如流,任由安樂擋住他的眼睛。反正他知道安樂擋不了多久了。
“唉,去季家吧。”
安樂麵露困倦:“你們是不知道我昨天都幹了什麼。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恩,魔族那邊暫時應該有人處理,王敬澤怕我誤會他,肯定會更加想方設法的保住紅素的小命。
白墨暫時不用管,反正他要是想我死,早就動手了。蓬萊那邊先放著,魔界這邊我不出現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反彈,他們一開始不會有主力出來的。最多就是出來做個亂。
所以,還是無主之地的事情最大……”
安樂說了長長的一大串,一眾人等聽了她的話,表情都變了又變。
關君白麵帶詫異:“這就是你說的不算計?”
“沒算,這隻是計劃。如此大的棋局我可算不出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成為對弈雙方料想不到的第三方變數。”
安樂擺了擺手,對關君白的話並不怎麼在意。
“那你說魔族的主力來了怎麼辦?”
“怎麼辦?”安樂此刻雙眼有幾分迷蒙。“要麼弄死,要麼弄死。”
關君白見狀,覺得有戲,繼續問:“你為什麼要去無主之地?”
安樂近乎無意識的道:“就是回去看看。”
關君白心中一梗,回去?
這兩個字的意義太過於深刻了。能稱作回去的地方有很多,無一不是當事人去過的地方。
安樂這話不由得讓人多想。
“回去做什麼?”
“去看看。”
“看什麼?”
“有沒有異動,有沒有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出現。”
關君白眼睛一轉,抓住了安樂話中的重點:“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是什麼?”
金鱗在一旁捂著臉蹲坐在地上,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剛才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現在就蠢了?金鱗對安樂此刻昏昏欲睡,如同醉酒一般問什麼答什麼樣子,非常的無話可說,無從評價。
“不應該存在……”安樂皺了皺眉頭,腦中閃過很多畫麵,又都被她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