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
站在鬼靈頭頂,季金瑤麵色不善的看著安樂,亦有所指。
“他怎麼會在!真是晦氣!多管閑事的廢物!”
麵對神色激動的季金瑤,安樂並沒有說什麼。
她仰頭看著一樹繁花,緩緩坐了起來。
“死亡之地的大門怎麼會有那東西?”
季金瑤一愣,明白安樂這話是給其他人說的。
“很正常。”
片片粉白落下,淡色的衣角從高處垂落,下接著安樂鋪展在地的紅色衣裙。
“何處沒有異類?”
樹杈上坐著的人淡笑,一雙琉璃般的眼珠流光溢彩,飽含星河璀璨。
“他會跟來嗎?”
“通往神木的路有許多條,離開的路也有很多條。他能走的隻有來時路,你現在繞著神木走半圈,便能看到他了。”
之後追問:“事情還未結束?”
安樂撐著劍站起來,仰頭看對方:“事情總是麻煩的。”
“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你回來是送死?”對方依舊輕笑,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鬼靈和季金瑤。
“去了死亡之地才會是送死。天池神木不過是個擺設,能有什麼問題?所有人忌憚的都是死亡之地。”
甩手,一團黑霧,安樂褪下紅妝依舊是一身黑袍。
那淡色的長長衣擺依舊落在她身上,與黑色交融。
季金瑤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形勢,鬼靈和往常異常沉默的發呆,萬事都不能將他打擾。
樹的另一麵,隱方托著漸漸消失隻剩下琴弦和龍骨嶽山的長琴,最後琴弦鬆鬆垮垮的落在他掌心,有幾滴殷紅染在變回潔白鳳羽的琴弦之上。其他不屬於神木的部分零落一地,砸在他的腳邊。
看著手心染紅的鳳羽,隱方情願自己沒有來這裏。
冒牌貨……冒牌貨……安樂的話,在隱方心中回響,不由得扯出了一絲苦笑。
“我這道修了何用?”
隱方離開之後,安樂再一次步入了神木之中。
用化為長槍的羅刹撐地,並沒有順從鬼靈的意圖,安樂一步步往前走。
“那鬼地方有什麼好去的?”
依舊是衣衫垂地,女子的表情有些倨傲。
“看看而已。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嗬,你想知道什麼問我就是了,何必這麼麻煩!”女子不以為意。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再說了,我問了你也說不得的。”
女子聞言反駁:“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有什麼說不得的?”最後被安樂的一個眼神製止,卻還是嘟囔著:“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方世界……”
“到達神木的路有許多條,離開神木的路依舊有很多條。來處去處都是一處,就連你也是如此吧?所以你離不開神木。
神木便是你的去處,也是你的來處。”
女子氣勢洶洶:“誰說的!我遊走諸界無所不能!”
安樂似笑非笑的看她:“我進魔界,你能讓我去嗎?”果然見女子的麵色古怪的起來。
“央夕,就是神也不是無所不能,更何況是你,更何況是我。是遊走諸界不錯,可你能離開這神木?
別玩了,就不能放人自由嗎?”
說這話時,安樂早就握在手心的符紙燃燒,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與女子一起隔絕。
“央夕沒意思的,放開我,別玩了。”
被安樂稱作央夕的女子表情的古怪的看她:“你怎麼知道的?”
“難道我就應該被那些人口中的天道規則,和你的小手段玩的團團轉?央夕或者我該叫你世界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