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的。
在護犢子的長淵身上見過,在長淵臨淵獨立之時,也見過。
如同一把磨礪了許多年月的劍,就站在那裏,不靜不動,讓人驚心。
或許這人是長淵的同胞兄長?如若不然怎麼會有和長淵一樣的表情與氣勢。
鬼靈不關注也不在意洛守山是如何想的,他抬腿踹開緊閉的窗戶,抱著安樂一矮身走了出去。
季金瑤不現身,別人是看不到她的。當然這個別人不包括安樂和鬼靈。
她此刻站在鬼靈的肩膀上表情嚴肅。
“快撐不住了?”
鬼靈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無視疾步跟上來的洛守山,幾步走到船邊跳了下去。
洛守山想也沒想就跟了過去,卻在落水的前一刻眼睜睜的看著鬼靈懸在半空,麵無表情的立著。
咬了咬牙,洛守山借著木劍晃晃悠悠的停在水麵上,並沒有落下,身上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痛。
風獵獵,不時有水花打在他身上。忍著身上的痛,他禦劍往上飛了一些,停在鬼靈旁邊。
“下麵一定有東西。”
季金瑤改站為坐,雖然說的是眼前的情形,看著的確實沒有一點動靜的安樂。
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季金瑤伸手拉了拉鬼靈的耳垂。
“鬼……阿湛呀,能不去蓬萊嗎?”
鬼靈搖頭,安樂要去那便要去。
季金瑤隻覺得自己被泡在苦水裏,怎麼著都是難受的。
這一個個怎麼都是死心眼?
洛守山沒能聽到季金瑤的話,他隻是看到鬼靈的頭小浮動搖晃著。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海麵,他明顯感覺到下麵有什麼東西在遊動。
雖然光線很暗,但他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狂風獵獵,吹是大船左搖右擺,早就被放下的船帆也被吹的東倒西歪,原本綁著的繩子竟有斷裂的跡象。
洛合泉的麵上不顯,心中卻是忐忑的。但潛意識覺得有兩個老祖宗級別坐鎮,讓他鎮定了不少。
找身法好的弟子將綁著的船帆斬掉,丟進海裏。又將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拆掉。
船航行的海上,除了人力,最重要的是風力和海水的走向。洛合泉一聲令下就把依仗斬去了一半,盡管知道這選擇在當下看了明智,可是高雲浩還是覺得這人似乎在藏著什麼底牌。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會這麼幹脆利落的把後路斬斷的!
高雲浩思前想後,突然發現自己不光看不透那個化名為問月,自言叫長淵的重生者,也看不透身邊這個胖子。
作為一個時空旅行者,每一個世界他雖然用心,卻始終沒能將其真正的放在心上。心中明白自己隻是一個過客,自然不會有歸屬感,於是他不能理解長淵這個重生者,和洛合泉這個土著。
壓下心中的念頭,他轉頭去看躺在地上的那些修士。這一看,他瞬間心跳加速。
這些人已經沒了呼吸。
排成一排的落水者,明明剛才還是一副沉睡的模樣,現在卻沒了呼吸。
“他們沒了主魂。”
高雲浩這才明白安樂那句話的意義。他小心謹慎的看了一圈,最後發現除了先前被安樂似有似無的照看著的洛合泰以外,其他的人身體都涼了。
洛合泰雖然呼吸微弱,但麵色還算好,暫時不像要死的樣子。
回頭看了一眼洛合泉,高雲浩心中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