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自怨自艾的隱方,桃夭覺得無趣。
又看到那少年,已經回來了。她便離開,向著讓她一直覺得受到窺探的源頭去了。
她原本因為那少年而有些被憤怒衝暈的頭腦冷靜了下來。
前後聯係一下,明白那少年的身份。
和隱方一樣能夠在太華天池走動的少年,先前她在那房中石桌上看到的‘白墨’二字,再加上先前白墨對季金瑤之事的看重。
以及季金瑤對白墨的態度……
桃夭就是個傻子,也知道那個少年的身份,白墨的身份了。
她在心中暗罵一聲,怎麼自己之前沒想清楚這些?
原來那個讓她記恨的少年便是墨小白,那個百年前總是跟在她身後做小跟班的人,竟就是那個取了她最重要之物的少年。
那麼……突然的,桃夭完全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白墨了。
套個麻袋打一頓嗎?
白墨就是隱方和季金瑤的兒子!那不就是她的……哥哥?
以後要如何麵對他?前事一樁樁一件件,明明在之前她還懷疑白墨動機不純,剛才兩個人還大打出手,自己還放狠話。
結果,才一會兒,就變天了。
將自己淩亂的心情收拾起來,桃夭搖了搖頭,撕開了攔路的雲層。
那些需要糾結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如果有以後的話。
又往前走了許久,桃夭停在一處屏障前,皺了皺眉,而後一腳踹了過去。
結果一腳踹了個空,差點跌到雲層之中。
等站穩了身體,她便看到一群人都盯著她。
這些人似乎年紀不小,修為也不錯。雖然有肉身,但似乎肉身和靈魂不太契合一般,有些怪怪的。
他們的修為,桃夭看的一清二楚。
這些不就是傳說中飛升失敗的修士?
掃視一圈,桃夭覺得古怪。
等看到一旁能夠看到世間百態的光幕之時,明白過來,先前她覺得揮之不去的偷窺感是來自何處了。
在心中斟酌了一下,桃夭開口:“眾位前輩,可想要離開此地?”
時從遊沒想到這女娃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摸了摸胡子搖頭道:“離不開。”
祖月兒也沒想到自己偷窺的人,會出現在自己麵前。這會兒聽了時從遊開口說話,才緩過神來。
桃夭對時從遊的話不置可否,又掃視了眾人兩圈,在穿著古怪袍子的男子身上停留了片刻後又道:“靈柩的祖師爺不在這裏?”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麵色都古怪了起來。
他們隻能看出麵前這個女娃子不同尋常,卻並不知道一些和前事有關聯的。
便隻以為桃夭不是一般人,並不知曉她和靈鷲有什麼大關聯。
至於桃夭手中的暗月流光劍?在他們眼中,隻要修為夠,什麼難以馴服的法器不都可以驅使?何況是一把劍?
於是,當桃夭話風一轉問洛幾陸的時候,在場眾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雖然他們在一起經常吵架鬧矛盾,有時也熱鬧。可被禁錮在這裏,有萬年之餘,都沒有動什麼腦筋,現在麵對桃夭這樣跳躍的問題,一時間也都反應不過來。
有些人原本手到拈來的偽善正義麵具,完全沒有來得及拿出來。
桃夭見這群人的表情,就知道其中肯定沒什麼好事。既然洛幾陸沒在這裏,那麼要不就真的是隕落了,要不就是遁走去什麼地方逍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