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周笑吟過來的時候，都是對著何芳芳大喊大叫的，還質問醫生或者護士，何芳芳有沒有說過話，說了什麼？
而周芷瞳則是不同，每一次都是避開所有人，拿著燉好的雞湯，過來照看何芳芳，安靜地給何芳芳擦身，換尿片，護工做的功夫，周芷瞳一樣也沒落下，做得也不比護工差。
也隻有周芷瞳出現的時候，何芳芳臉上才會表現得安寧下來，在周芷瞳離開後，又是掉了一枕頭的淚水。
“周夫人，你是不是想說什麼？我能幫上什麼忙嗎？”女護士收拾好了地上的殘渣之後，靠近了病床前，嫻熟地給何芳芳擦身子。
何芳芳神誌倒是很清晰，但是她已經癱瘓了，唯一可以與外界交流的隻有一雙眼睛！
曾經讀大學的時候，她和愛戴林受訓過眼神交流的培訓，現在也隻有愛戴林可以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可是，她會出現嗎？
隻要在臨走前可以見上一眼愛戴林，她真的是死而無憾了！
何芳芳日盼夜盼著，終於給她等來愛戴林！
隔日，愛戴林帶著一束花過來了，她讓雪姐到外麵等著。
何芳芳見到愛戴林的時候，甚是激動的！
“老何啊，這些年真的是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曈曈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愛戴林拉了一張椅子坐了過來，握著何芳芳僵硬的手，“如果當初沒有你，曈曈或許真的是胎死腹中了！前段時間，我已經把過往都告訴曈曈了，當初是我們鬼迷心竅，讓冷家人受罪了！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贖罪……”
何芳芳眨巴著雙眼，嘴裏一直唔唔地哽著，愛戴林看了過去，對上了何芳芳的那雙紅腫的雙眼，心頭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因果循環嗎？
“老何，你想說什麼？”愛戴林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看著何芳芳歎息著。
何芳芳一直對著愛戴林眨巴著雙眼，好一會子後，愛戴林才明白過來，急急地說道：“老何，你想表達什麼？你再重複一遍！”
時隔多年，雖然沒有和別人眼神交流了，但是麵對著曾經最默契的搭檔，愛戴林還是能讀懂了何芳芳的意思，激動地說道：“你說曈曈懷孕了？……不可以傷害她肚子裏的寶寶……曈曈一直都是清白的……”
“怎麼是你？你來這裏幹什麼？”一道粗重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打斷了愛戴林和何芳芳的眼神交流！
愛戴林站起身子，回頭看著周光榮，微微顰眉：“我來看看昔日的朋友，難道都得經過你的允許？”
“我們一輩子都不想看到你們！趕緊給我離開這裏！”曾經的那些人，那些事，不斷地在眼前浮現！
“怎麼？心虛了？以前做過什麼事情，那麼害怕被人捅出來嗎？”愛戴林看著周光榮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我心虛？就算我心虛，這些年來我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足夠彌補那些過錯了！現在我犧牲了我女兒的幸福，把這一切都給了她，難道還不夠多嗎？”不自覺的，周光榮那側立在腿側的雙手，微微握成了拳頭，額際也沁出了不少冷汗，“當年的事情，你以為你們都脫得了幹係嗎？如果冷家的事情重新浮出水麵，追究起來，沒有人可以逃得過！”
“當年是誰一手策劃的，誰就必須得承擔所有後果！”愛戴林抬手，輕輕地將垂落下來的鬢發，撂倒耳根後，冷然地看著周光榮。
她的處事不驚，周光榮是領教過的，所以這個女人才能夠在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後，依然是冷靜得讓人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