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們的掌風劍氣呼嘯之間,鳳飛飛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麵而來,身子不禁被這股強大的氣流衝了出去,似感覺到身後強烈的危險氣息,鳳飛飛用盡全力回頭張望,就在距離她約摸三丈不到之處,便是戲園子的景觀假山,她的身體正被強大的氣流衝擊向一塊鋒利突出的石尖。
漂亮的水眸倏地瞪大,鳳飛飛努力的揮動四肢,可是卻沒有沒有改變方向的能力,也沒有減慢身體飛彈過去的速度,直直地感覺著自己的身體離那塊鋒利的石尖越來越近。
不到一丈的距離,鳳飛飛幹脆放棄的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可是下一秒卻沒有如期而至的刺痛感,一雙有力的手從後麵托住了她的身體,熟悉的氣息讓鳳飛飛驚詫的睜開眼來,離千殤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吳逍正和那位秦將軍來回在周旋。
“笨女人,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離千殤低沉沙啞的聲音近呼咆哮。
鳳飛飛輕蹙了蹙雙眉,淡淡的看著他,腦子裏卻為男人驚人的速度感到不可思議,竟然能在如此快速的情形下脫離出與秦將軍的對戰,必然需要極大的爆發力。
看著男人琥珀色瞳仁深處閃爍的緊張,鳳飛飛心中頓時填滿了濃濃的踏實感,不過飄浮在空中的感覺真的不怎麼好,於是淡淡出聲:“大王現在可以放臣妾下來了嗎?”
說話的同時,女人唇角緩緩的勾起,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對於男人剛才那一聲怒氣衝天的狂吼,她竟然沒有感到一丁點兒的生氣。
盯著女人雲淡風輕的如花笑靨,離千殤臉上的怒意瞬間褪去,抱著懷中的女人,時間仿佛就這樣停止了,連男人自己也覺得驚詫,女人臉上的笑靨仿若三月暖陽,能夠瞬間融化他冷若冰霜的容顏。
離千殤原本還想說什麼,可是凝視著女人臉上的笑,喉嚨裏像是被什麼卡住了似的,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又咽了下去。
冥冥之中,兩人的眸光各閃過一抹異色,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正在慢慢發生了改變,周圍的刺客和禦林軍打得更熱,這邊的兩人卻仿若沉浸到了另一個世界。
下一秒,離千殤攬住女人穩穩的落到地麵,鳳飛飛的眸光不經意瞥向身後那塊尖石,卻是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因為她看見灰色的石尖上有殷紅的血跡,甚至還有一滴順著石尖滑落到地麵。
鳳飛飛的心緊緊的揪到了一團,倏地側眸望向離千殤,男人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異樣,這不禁令鳳飛飛心頭閃過一抹疑惑,水眸瞥了一眼男人的黑色錦袍,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撫向男人的後背,緊接著……手心裏的動作便停止了,感覺到掌心傳來的溫熱濕滑感覺,鳳飛飛心頭一顫,緩緩收回手,怔愣的盯著柔荑染上的鮮紅血跡。
“你受傷了。”鳳飛飛不能置信的盯著男人的臉。
“你以為本王是銅牆鐵壁做的麼?不過一點小傷算不得什麼。”離千殤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玩味,確是未將這一點小傷放在眼裏。
鳳飛飛內心百感交集,也說不出此刻是什麼感覺,畢竟這男人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怔怔的看著離千殤,不自然的咽了咽喉嚨,“謝謝你救了我!”
男人眉頭一皺,磁性的低沉嗓音不悅逸出:“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就要保護你不受到任何傷害!”
這句話令鳳飛飛心頭一震,原本平靜的心湖激起陣了漣漪,莫名感到一陣暖意。
戲園子發生的一幕插曲是有驚無喜,除了為首的秦將軍和另一位武功高強的白衣人見勢頭不妙逃走,夾在戲班子裏混進來的其它刺客全部都被控製。
“大王,屬下已經派人去追,與秦將軍同行的那個白衣人受了傷,他們逃不遠。”吳逍信誓旦旦的道。
“知道了。”離千殤擺擺手,示意吳逍先退下去,眸光淡淡的投望向冷月,對視上男人的眸光,冷月眸底閃過一絲忐忑不安,雙手抱拳上前一步:“今日之事讓大王受驚,是屬下的失職,請大王責罰。”
“等先抓到了秦將軍那一夥人,本王再一並發落。”男人麵無表情,語氣也很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心裏的情緒。
冷月恭敬的抱拳行了禮,接著便轉身離去,追隨著禦林軍的步伐,去追趕秦將軍和他的同夥。
戲園子裏除了清掃的侍衛以外,就隻剩下鳳飛飛和離千殤,鳳飛飛不安的睨向男人的傷口,深色的黑色錦袍後背處被劃開一道口子,那一塊錦布的色澤明顯深出許多。
“你流了不少血,得趕緊處理傷口。”
男人深邃的瞳仁側眸向她,唇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你這是在擔心本王麼?”
“大王為了臣妾受傷,臣妾關心大王是應該的,請大王回宮,讓臣妾為大王處理傷口。”鳳飛飛低垂眼斂避開男人的眼神,因為他那雙深邃的鷹眸像是兩塊巨大的磁石,總會讓她有一種莫名被卷入其中的感覺。
“好,回宮。”離千殤緩緩點頭,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些。
……華麗分割線……
龍陽宮的寢宮內,離千殤赤膊身體,鳳飛飛則站在他的背後細細地為他包紮傷處,感受女人指尖傳來的溫柔觸感,男人冷毅的薄唇不由自主的揚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鳳飛飛一本正經的替男人包紮好傷口,緊接著便將讓婢女采摘來的紫衣花整齊的插放到花瓶裏,一邊插花的同時淡淡出聲:“這些花香能夠促進血液循環,有助於大王的傷口恢複。”
離千殤眸底閃過一抹異色,雖然鳳飛飛的嗓音清冷,他感受到的卻是關切的暖意,依舊光裸著上身走到女人身後,突然從身後冷不丁的一把環摟上女人的纖腰,磁性沙啞的嗓音低沉逸出:“鳳兒,你對本王真好。”
鳳飛飛的身體不由一僵,她隻不過是幫他包紮了傷口,順便插了一束花而已,就讓他覺得她對他很好?這個殘暴冷酷的男人未免也太容易滿足了,與傳聞裏的那個他似乎有些不同。
蔥白柔荑依然落在帶著露珠的紫衣花上,鳳飛飛稍稍遲疑了一會兒,緩緩地轉過身來對視上男人鐫刻的俊顏,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大王對臣妾好,臣妾自然更要對大王好。”
離千殤盯著眼前的女人,一頭及腰的青絲順滑落下,他甚至能夠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不同於其他女子身上的胭脂味道,她身上的那股子清香,夾雜的是花草間那股自然的芳香,嗅入鼻底令人感到神清氣爽,沁入心扉。
“有你這句話,往後本王會更疼你!”男人低俯身子,性感的薄唇輕覆在女人的耳根,略顯曖昧的低低逸出沙啞聲。
鳳飛飛莫名身子微微一顫,男人完美的肌肉線條緊貼著她的身子,即便是隔著薄薄的衣料,她也能感覺到血液流竄的聲音。
空氣瞬間凝固,曖昧的氣流在整間寢宮肆意流竄,鳳飛飛忍不住想朝後退步,勾在腰間的大手卻將她一把帶入懷中。
“還想逃--”男人如美酒般醇香的嗓音透著戲謔的趣意,眼神間似有似無的笑意像是看穿了女人的內心,鳳飛飛像個孩子般拘促不安起來。
緩緩,男人的頭低下,前額抵著她的前額,鼻尖觸上她的鼻尖,透著溫熱氣息的唇一點點觸上她櫻紅柔軟的唇瓣,溫熱的大手緩緩下移,薄唇在觸到女人柔軟香甜的唇瓣後變得更加貪婪。
下一刻,男人的吻變得狂野起來,炙熱裏帶著狂野的力量,細細品嚐她的甜美,更在她的香甜中掀起一波接著一波的巨浪,纏綿的攪動引發兩人身體深處最熱切的渴望。
鳳飛飛的身子微微柔軟了下來,不知不覺中,她竟然開始回應著他,小巧的舌探索地輕輕與他纏在一起,雖是小心翼翼,卻令身上的男人身子微微一僵。
周圍的空氣持續地升溫,眼看著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卻也就在這個時候,寢宮外傳來婢女的通傳聲:“啟稟大王,錦妃娘娘在殿外求見。”
柔聲細語的一聲通傳,卻在瞬間打斷了屋裏的溫存,離千殤的唇離開了女人的唇瓣,鳳飛飛緊閉的眼睫如羽翼輕顫,緩緩地睜開眼睛。
男人眸底的神色錯綜複雜的變化,似顯得有些煩躁,但除了煩躁之外,似又有些其它情愫。
“本王一會兒就過去。”離千殤冷冷地吐出這句,再回過頭來欲向鳳飛飛說什麼,卻發現這女人已經拿出一套幹淨的外衣長袍朝他走來。
“臣妾替大王更衣。”鳳飛飛雲淡風輕的口吻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看她如此淡然的模樣,男人眸底閃過一抹複雜,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什麼也沒有說。
屋子裏靜悄悄,唯能聽見衣料摩挲身體發出的聲音,鳳飛飛默默地替男人整理好衣裳,清冷的嗓音才悠悠逸出:“好了,大王可以去了。”
離千殤站在原地沒有動,深邃幽暗的鷹眸直勾勾的盯著女人的臉,鳳飛飛對視上他的眼,唇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輕笑問道:“大王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錦妃娘娘該等急了。”
聽了她的話,男人冷毅僵滯的臉頰微微抽搐兩下,緩緩點下頭,卻依然一句話也沒有說,頭也不回的轉身出了房門。
男人出了房門,鳳飛飛偽裝出來的笑容瞬間僵滯,唇角勾起一絲自嘲--
鳳飛飛呀鳳飛飛,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難道還沒有被男人傷透心嗎?
鳳飛飛呀鳳飛飛,別忘了你隻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你接近這個男人的目的是為了兵符!
鳳飛飛呀鳳飛飛,你千萬別犯傻,千萬別動情!
……華麗分割線……
頭昏昏沉沉,仿若有無數隻蠅子在耳旁翁翁,鳳飛飛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綠茵擔憂的臉龐。
“大小姐,大小姐,你額頭好燙。”綠茵秀眉緊蹙,今天大小姐讓她去冷宮看草藥,所以她錯過了戲園子的那幕驚險,晚上回到龍陽宮,問起宮裏的婢女才知道大王和錦妃娘娘一塊兒出去了,於是她緊接著又到寢宮來找主子,卻看見風飛飛倚靠在窗邊的沉香木椅上睡著了。
“我……我怎麼感覺頭暈。”鳳飛飛蹙了蹙眉頭。
“奴婢先扶你到床上休息,然後再去請太醫……”綠茵焦急的上前攙扶鳳飛飛朝床榻走去。
鳳飛飛卻是搖搖頭:“不必請太醫,你叫小楠來幫我看看便是了。”
“小楠?”綠茵眸底閃過一絲懷疑,雖然她知道小楠懂草藥,卻不敢相信那孩子能給人治病。
“嗯。”鳳飛飛艱難的點點頭,也不知為何,一股寒意由腳底直竄進心窩,冷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同時也嚇壞了綠茵。
溫暖的被褥讓鳳飛飛感到一絲暖意,身子不由蜷縮進去,再度昏昏沉沉的睡著過去。
朦朦朧朧間,鳳飛飛似乎聽見屋子裏來來往往的腳步,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不過她的腦子昏沉,壓根兒是一句也沒有聽清。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鳳飛飛再度睜開眼睛,窗外黑乎乎一片,屋內點燃了燭火,她躺在舒適的床榻上,手背上顯赫插著幾支銀針,想必這應該是小楠的傑作。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鳳飛飛小心翼翼的將頭側望向床榻邊,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倚靠著床頭,離千殤閉著眼睛睡著了,不過就在女人望向他的那刻,男人就像有心靈感應似的半眯開狹眸,卻在下一秒倏地睜大眼睛坐立起身子,清醒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從睡夢中驚醒的人,就好像他從來都不曾睡著過似的。
“我生病了嗎?”鳳飛飛顯得有些尷尬,不自然的潤了潤嗓子道。
“你發燒了,小楠那小子替你紮了銀針,他說六個時辰之後你醒來便可以將銀針取下。”離千殤深邃的眸光閃爍著些許複雜,回應的同時,大手嫻熟的取過床榻邊準備好的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