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二哥他怎麼樣?燒退下來了嗎?”
朝前又走了兩步,悠心蓮目光一直望向床榻之上的男子。
他緊閉著溫潤的雙眸,那份純粹、幹淨,宛若睡著的嬰孩。
因高燒而泛紅的血色,給他虛弱蒼白的麵頰注入一抹不自然的生氣。
悠雲翳沉默的搖搖頭,收回了望著她的目光,又轉而將視線投射到診脈的大夫身上。
大夫診完脈,收了診包,麵色微微有些凝重,對上悠雲翳的擔憂的神色,目光中有些狐疑。
這悠門最近怎麼一個二個的都在受傷生病,也不知那丫頭挺過來沒,一直沒消息。
“令郎高燒不退,乃是外傷未及時處理遭到感染,又受了風寒所致。隻是,令郎肝脈淤堵,鬱結於心,是否最近發生了什麼事,致使他勞心傷了肝?”
悠雲翳微微一愣,麵上流露出的一抹尷尬與凝重,卻是抿緊了雙唇,不置一詞。
悠心蓮心中亦是微微一愣,二哥如此陽光溫柔的一個人,怎會鬱結於心,傷了肝脈。
瞧舅舅那一臉晦暗不明的凝重之色,莫不是在她昏睡期間當真發生了什麼事。
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歎了口氣道,“罷了,老爺既不願意說,我也不便勉強,這就給令郎開上些退燒和疏肝散結的方子,你們按照方子煎藥便是。”
微頓了片刻,“還是要多多疏導令郎的心結,切莫傷了身子的根本。”
“是,我們會注意的。”悠雲翳點頭稱是,隻是那表情分明帶著幾分戚然,幾分無奈。
大夫很快寫好了藥方,抬首間,看見了剛剛進屋的悠心蓮,“咦?”
一聲驚奇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大夫對著她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
奇了怪了,這才兩日,她就能下床走動了,而且看著模樣,雖然蒼白了些,卻已與常人無異。
“小姐,能否再讓老朽為你號一次脈。”
“當然可以。”
悠心蓮認出了他是她來到這世界後第一個為她醫治過的大夫,當時她還差點捏碎了老人家的手骨,聽他的說法,前些天應該也來為她診治過傷。
大夫麻利的拿出診包,又細細的為她號上一脈。
表情變換,由驚變喜。
同時也不住感歎,這般神速的康複,怕是服食了丹藥,悠門果然是洛雲國第一煉金世家啊。
收好診包,大夫拱手,“恭喜小姐,傷勢已基本痊愈,隻要注意休息,很快便能恢複元氣。”
悠心蓮淡淡一笑,“辛苦大夫了,還要有勞大夫能盡快治好我二哥。”
“這是自然。”大夫再次拱手。
隨即,便跟著悠雲翳往門外走去。
錯身而過之時,悠雲翳意味深長的看了悠心蓮一眼。
悠心蓮打了個寒顫,一陣惡寒的雞皮疙瘩從背脊處冒出,又很快散了去。
舅舅這是怎麼了,總用這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她。
甩了甩頭,悠心蓮的目光再次移到床榻之上的男子。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希望二哥早日康複吧,萬紅樓開張在即,大概她也沒有太多時間守在他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