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痕依舊徑直向上飆升,眼見已過半程,反觀麋鹿,在吸力層搖搖晃晃,不時催動靈力以抵抗吸力,遊走得十分費力。
麋鹿望著那越升越遠的水痕,欲哭無淚,隻能咬緊牙關繼續潛行,隻要穿過界洞吸力區,剩下的部分對水係聖靈獸的它來說,即使是在靈力即將用盡的情況下,也並不算難事。
水痕越行越快,十幾息時間,已徹底消失在水底,待麋鹿擺脫界洞吸力,視線中哪還有水痕蹤跡。
呼……
萬萬沒想到,它已經徹底跟丟了。
各人有各人的機緣,它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堂堂聖靈獸竟追丟了一個凡界小子,這真是事關尊嚴的一件大事。
這個第一位麵,真是滿滿都是惡意……
麋鹿撇撇唇,滿目鬧心。
話說回來,既然那男子將女娃娃帶走,指不定是認識的,女娃娃不見得就有危險,隻是那男子當真是眼熟得很,到底在何處見過呢。
想到這裏,它心中那份擔憂自然減輕不少,隻更加專注的潛於潭中,早些上去。
水花嘩啦翻轉,麋鹿哼哧哼哧喘著粗氣,從水底鑽出來,四蹄微顫,好在冰山消失後,潭水的溫度正在恢複正常,讓它不至於渾身發抖太過狼狽。
但是令它驚訝的是,那黑衣男子竟然靜靜佇立在旁,並沒有離開。
它喘著氣,聲音中透顯著疲憊:“汝究竟是何人?女娃娃在哪兒?”
即墨無鈺衣角未濕,依舊姿容如仙,平靜無波的眼眸睨了它一眼,未答先問:“水係聖靈獸?你是她的契約靈獸?”
大概是男子的聲線太過清冷,麋鹿一邊朝岸邊走來一邊打了個寒顫,心中暗自嘀咕:現在第一位麵的人,都這麼囂張了麼,敢這麼跟聖靈獸說話。
現在它的確是靈力耗盡,連體力都接近極限,若是男子要與它一搏,它還真沒把握一定能勝,即使勝,怕也是慘勝。
但,它依然是聖靈獸啊!
是第一位麵難得一見的聖獸啊!
麋鹿垮下臉來,步步向前,語氣帶著不悅道:“吾與她,並非契約關係。”
緊接著,又道:“汝還沒回到吾的問題,汝為何會出現在潭底?”
聞言,即墨無鈺眸中閃過一抹訝異,她和它竟不是契約關係……
他手中幽光一閃,悠心蓮就憑空出現的地麵之上,趟在他旁邊,雙手維持結印姿勢,周身冰衣隻剩薄薄一層。
即墨無鈺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悠心蓮,狹長幽深的眸中閃動著複雜的情緒,有疼惜,有探究,亦是有錯愕。
從他在潭底見到她時,她渾身被一層厚厚的冰衣覆蓋,到現在,不過一盞茶時間,她身上的冰衣除去自然融化之外,分明變少了。
如果她契約了冰係靈獸倒還有可能,但這頭聖靈獸又親口否認了。
悠心蓮,這半年光景,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為何又出現在潭底,出現在如此危險的地方。
麋鹿見悠心蓮完好無損的出現,心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倒是沒注意即墨無鈺的神情,隻道男子身上該是有什麼空間係寶器,能夠將人暫時收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