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片刻之後便有人急匆匆的從穀中出來,在一個看似像護衛首領的人耳邊一陣耳語。
護衛首領大手一揮,“行了,放行。”
護衛們收了武器,隻見護衛首領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銀天閣下,裏麵請!”
悠心蓮幾人絲毫沒有動作,依舊立在原地,唇邊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倒真是擺起了穀主的架子,嗬嗬。”
“也罷,既然他舍不得出來,我便親自去探望一下這位穀主大人。”
她的話,尾音拉得很長,冰冷而飄忽,聽得在場之人,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
經過大門之時,眼神認真的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護衛,這些護衛的衣服款式顏色,為何她總覺得隱隱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什麼。
刀劍入鞘之聲響起,隱墨悄無聲息的跟上幾人的步伐。
大門處卻傳來一陣驚呼,“我的刀!”
“我的劍!”
“怎麼全斷了!”
隱墨眸中閃過一片陰霾,主子不計較,可不代表他不計較。
會客大廳。
遠遠望去,封苣正坐在穀主尊位之上,左右兩側依次是穀主各位長老,有些是她認識的,有些則從未見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在封苣身邊,還有一個人——初霽。
……
“原來是無心公子,失敬了!在下初霽,請無心公子原諒我等方才的無禮。”
“在下是封長老座下大弟子,負責穀中護衛。”
……
手中持劍,原來是武修。
她曾評他如那冰雪初霽般,透著暖陽又漫著冰冷,有著若有似無的距離感。
依舊是身著月牙白色衣衫,容顏俊朗,身形修長,膚色白皙,氣韻脫俗,隻是渾身的氣質卻發生了變化,似乎少了幾分靈氣,多了幾分冷意。
那樣空靈脫俗的人,怎也會與封苣這樣的人同流合汙。
嗬嗬,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悠心蓮神思飄忽,一時間想到了很多身處芙靈穀的過往,連他們幾人已經走入會客大廳的正中也未曾發覺。
封苣依舊坐在穀主尊位上,連起身都免了,他中氣十足,眸中的不悅被完美的遮掩,原本在悠雲雙麵前有的壓抑恭敬,此刻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原來是銀天閣下大駕光臨,封某有失遠迎。”
悠心蓮眼皮都沒抬一下,騎在麋鹿背上的身姿挺拔如鬆,“你確實沒迎過。”
封苣一噎,沒想到麵前之人如此掃他顏麵,幹瘦的麵上劃過一抹陰鶩,眼眸微微眯起,也不再客氣,“芙靈穀自古便有天險,外人不得而入,不知銀天閣下是如何進入我芙靈?”
悠心蓮嗤笑一聲,“封穀主不是派了兩名弟子來迎接我嘛,那可真是感激不盡。”
封苣心中暗暗一驚,手上一個動作,隨即旁邊的一名護衛上前,幾句耳語,他的麵色升起一層怒意,“我那兩名弟子所在何處?”
悠心蓮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開口,語氣平靜得仿若一潭死水,“在下可沒有興趣帶著死人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