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才能忍著反噬的寒冷,使用冰係靈力到這個份上。
同時開啟萬象天印和造型靈術,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階武聖正準備重新組織進攻,卻聽見那靈修開了口,聲音不疾不徐,平淡得沒有一絲波動,有著少年獨特的暗啞,撓在耳朵裏癢癢的。
她的唇瓣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本尊來了,哪有不送上見麵禮的道理,你們可要喜歡才好。”
說完她站起身來,法杖在地上重重一點,一階武聖暗叫不好,“快隱蔽!”
話音還未落下,成百上千的冰錐便朝著四麵八方無差別激射出去,眾殺手忙揮起武器格擋,或是幾個跳躍要跳離冰錐的射擊範圍。
然而如此密集的極地之冰冰錐又豈是如此好對付的,或是在他們顧及不到之處刺中身軀,倒地而亡,或是碰及四肢被自己反手斷了肢幹,堪堪保住一條性命,甚至被別人揮開的冰錐誤傷而亡,偶有幾人利用魂技大麵積打破飛擲而來的冰錐,卻控製不了碎裂的冰錐沾染到同夥身上。
幾個呼吸間,眾殺手已折損過半,剩下的人中,還有幾人斷手斷腳根本不足為懼。
等他們回過神來望向罪魁禍首,才發現那裏隻剩下兩個人,那靈修和另一人早已不見蹤影。
暗雷與隱墨在光係靈力和丹藥的治愈下,已然恢複了巔峰狀態,兩人一臉嗜血肅殺的握緊了武器,目露寒光的麵對著眾殺手,一柄長劍一把弓弩,兩人默契的背靠背開始了殊死搏殺。
此時,羅刹閣存放寶物或重要物件的塔樓最高層處,有一人臨窗而立,目睹了方才發生在林中的一切。
他靜靜佇立的窗邊,身形挺拔頎長,瘦而不弱的骨架身量著一身紅衣豔豔,墨發僅用同色的發帶鬆鬆捆住一部分,順滑的垂下,披散在衣袍之上。
衣衫用的是上好的羽紗綢,領口、袖口、邊角都繡著同色的紋樣,紋樣隱在暗夜中叫人看不真切,寬大的袖袍被乍暖還寒的夜風吹起,帶起幾縷發絲,活像隻即將展翅而飛的血蝶。
“你該走了,她來了。”
他轉過頭來,輕輕的說了一句,唇角噙著一抹完美的淺笑,嗓音平淡卻帶著毋庸置疑的意味。
白皙的肌膚上,鑲嵌的是一套極為普通僅能稱之為清秀的五官,唯獨那雙眸子,隨時都流轉著惑人的光華,與這張臉極為不相稱,卻又意外的和諧。
那舉手投足之間,哪怕隻是轉頭的動作,都有著如此風華優雅,不禁讓人感歎,眼前之人仿佛就是上蒼的玩笑,一個驚豔豔絕的靈魂,竟然住進了這般普通的皮囊之中。
男子的身後不遠處,還倚著另一人,那人雙手環抱著一柄長劍,完全隱沒在黑暗之中,完全叫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此時,他微一挑眉,漫不經心的向前走了兩步,淺淡的月色映出了他線條剛毅且俊逸的麵容,他似歎息又似戲謔的道,“讓我去啊……?若是打折了腿,或者一不小心,就一命嗚呼,你當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