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過,青絲揚。
靜立的兩人,迎著微風,誰也不知,下一刻,孰勝?孰敗?
“一年前,你我曾一戰,我敗了。”
張重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冷又寒,一如他的劍。
“我雖勝你,卻勝得無光。”
“勝即是勝,我無怨。如今,你我都踏入了四重初期,現在一戰,正是公平。”
張恒無言,他的性格沉穩,招式也沉穩,風雷掌講究的是風雷之勢,與他不相符合。
然而,他卻是將風雷掌修煉到巔峰之境。
劍出,掌動。
下一刻,掌影,劍光,瞬間交錯。
劍如寒星,短暫而又耀眼,是快,快的如轉瞬而亡的寒光,掌如風雷,是飄,是猛,猛如開山劈地,飄如刹那煙華。
劍光起,恍若生命最後一刻的燦爛,劍者的華光,總在交戰的一刹那,綻放出絢爛的光彩。
劍奪命。
掌催魂。
又是一場激戰。
“我張氏要興,連出天才,這些外層子弟,假以時日,又是另一個張峰瑞。”
一個長老感慨。
“家和萬事興,這些,都是我張家團結互助的結果。”一長老笑道。
喝聲起,兩人各施妙招,衣袂飄飄,掌風與劍風閃爍,卻無交擊聲傳出。
這二人,一個沉穩紮實,一個劍走偏鋒,這二人雖然初入四重,然一般的四重後期,絕然不是其對手。
沒有修煉出內勁的修士,隻不過是演繹著力與速的境界。
一寸長,一寸強,張雲勝在長劍在手,而張雲卻勝在沉穩紮實,攻雖不足,但守有餘。
張重的劍,越來越快,冰冷寒流與劍光交錯,籠罩著張恒全身七十二道大穴。
劍如判官筆,專攻敵人周身大穴,張重,已然將劍法修煉到舉重若輕,舉輕若重的地步。
“同階之中,張重難尋敵手。”
家族高層,都很看重張重。
此刻,場上兩人,光與影交錯之間,已然相鬥了數十招。
陡然,場上局勢大變。
劍光霍起,冰冷寒流呈弧線般四溢,空中,傳出了如冬日寒冷的呼嘯,刺骨的寒意與森然的劍芒交錯。
張恒雙掌舞動,穿花引蝶,妙到毫巔的招式連連拍出,竭力抵擋。
嗤 -
一聲脆響,似是某物被劃破的聲音。
猶見戰台之上,張恒急退五步,臉色蒼白。
隻見他的胸前,已被劃破,五寸長的傷口,正流出鮮血。
“寒冰劍法巔峰境界?”
張恒眼神黯淡,輸的不冤。
“你勝了。”張恒笑道。
果斷認輸,再戰下去,徒增幾道傷口罷了。
這一戰,眾子弟覺得不甚過癮,雖然驚險,卻沒有張雲和張謙那般激烈。
張恒敗,昔日的外層第一,如今被張重取代。
“遠山,你生了個好兒子。”
一位長者撫須笑道。
“族長過獎了,重兒能有今天這般造詣,全賴家族的定力支持。”旁邊一個中年人笑道。話音雖輕,卻掩蓋不住其中的得意。
“如果我預料不錯,此次外層子弟第一,將會在張重和張雲之間產生。”族長道。
“張雲?此子不錯,不過要勝重兒,似有些難度。”張遠山不以為然。
“非也,我觀張雲與張謙一戰,似乎還尚未盡全力,他全身氣血凝而不發,並未全部施展。”族長眼光老辣,指出其玄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