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晨輝滿腦子都是陸清淺那句“為什麼又要讓我喜歡上你”,心裏像是融了一塊牛奶糖,又粘又甜。
他輕輕撫著陸清淺的發絲安慰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去找你,我不該放你一個人,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認了。”
曾經的閱女無數流連於花叢之中的花花大少左晨輝怎麼也想不到他這輩子有朝一日竟然會說出這麼瓊瑤式的台詞,但此時此刻情之所至,他就是說了,而且說的這樣自然而然。
左晨輝吻了吻陸清淺潮濕的頭發,輕聲說:“淺淺,我間接害死了陳皓,而你也騙了我,你那時跟我說我們扯平了,從此兩不相欠。所以我最近常常在想,你把那些都忘記了也好,這樣我們才能重新開始。這一次我才不要和你簽訂什麼隻做不愛的狗屁合約,我要和你正正經經的談一場戀愛,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
他握著陸清淺的肩膀和她分開一些距離,微微躬身看向她的眼睛,認真的問:“陸清淺,你願不願意和我重新開始?”
陸清淺紅著眼,滿臉縱橫的淚漬,怔怔望著眼前這個好看的男人。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小路兩旁的桂花搖搖晃晃墜落在樹下,將一陣暗香推入鼻息之中。
陸清淺仔細的端詳著左晨輝臉上的表情,他那樣真誠的看著她,那雙曾經滿是玩世不恭的桃花眼裏竟然蒙上了淡淡一層水汽,看得人心裏隱隱作痛。
陸清淺唇角揚起一抹淺笑,一字一頓的對左晨輝說:“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這個殺人犯。”
言畢,她猛地推開呆若木雞的左晨輝,大步跑出了公園。
……
那天上午,時代首府,陸清淺正和陸離商討中午吃什麼的重要議題,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小左叔叔怎麼這麼快就回啦?我去開門。”陸離興奮的從高腳凳上跳下去,歡快的跑過去打開了大門。
然後,陸清淺聽見陸離稚嫩又有些緊張的聲音:“阿姨,你找誰?”
陸清淺走過去,視線剛好和左晨曦相觸。
“請問,您是?”陸清淺疑惑的看向門外的女人。
左晨曦挽了挽耳際的碎發,笑著說:“這六年來我沒老那麼多吧?你竟然都不認識我了嗎?”
“對不起,我之前出車禍撞到了頭,我們……以前認識嗎?”
幾年前的那場車禍,陸清淺撞到了頭,忘記了所有人,卻惟獨記得那個笑容奪目擁有一雙可愛的招風耳的男人。他們在酒店偌大的床上翻雲覆雨,還有這間屋子,她記得他們兩人一起在這裏生活。
陸清淺記不起他是誰,卻偏偏記得和他在一起的一切過往。
醫生說這屬於選擇性失憶,在醫學上是常有的事情。醫生建議陸清淺去找左晨輝,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找到一些記憶碎片,這樣有助於恢複。
可是陸清淺不敢去找左晨輝,因為在她的記憶裏,她最後是和左晨輝大吵了一架的,就在古城漫天的夕陽裏,她對他說了那麼重的話。
那些語言就像是一把世上最鋒利的尖刀,硬生生刺向他的心裏,也刺得她渾身都疼,疼得快要死掉。
其實剛收到表哥訂婚宴的請帖時陸清淺並沒有打算回國參加,但陸離卻對這趟中國之旅顯得異常興奮。他看了不少成龍和李小龍的功夫電影,認為中國人打架都很厲害,很想回國見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