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在胸腔造成的損傷,在作孽了兩個星期零兩天之後,終於耐不住左少爺強大生命力,基本繳械投降,隻剩下一些殘兵敗將還冥頑不靈地在做困獸之爭。
左家請來的醫生都是最頂尖的,所以隻要他醒來,完全複原隻是時間問題。
不過左宣澈檢查完,沒對自己的傷有多關心,而是對醫生道:“給總監做全身檢查,我要最快時間內看到報告。”
嚴顏道:“我隻是肩膀被玻璃紮傷,已經處理過了。”
左宣澈神色幽冷,目光深沉,“我要知道,你拿什麼換他讓你進來。”
他比誰都了解自己的父親,應該從睜開眼睛看到她,就知道她付出了某種代價,才會出現在他的病房裏。
所以嚴顏沒有多說什麼,因為隻有儀器的檢查,才能讓他相信她並沒有少什麼。
恐怕董事長也早就料到了兒子醒來會有這一招,才沒有從她身上拿走點什麼。
為了確保醫生不會受命作假,左宣澈坐了輪椅,親自在儀器室看著醫生操作。
但是嚴顏隻是用成為母親的權利做的交換,這些隻能檢查客觀存在的儀器,當然查不出來。
所以檢查結束後,左宣澈皺著眉,看她的眼神很幽深。
嚴顏知道他在等她坦白,但這種承諾他不能知道,因此推他回病房的時候,說:“我會在你病房,是夫人允許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其他人,要不然他們早就把我趕走了,對不對?”
左宣澈冷硬地坐著,沒理她。
嚴顏隻能繼續陳述其他事實,“董事長那邊……我威脅了他……報紙我還留著,等會兒給你看,不過不準嫌我耍心機。”
嚴顏很明白,他跟了解董事長一樣清楚她的劣根性,不拿出證據,她說再多他都不會相信。
所以回到病房,她翻出早就準備著的,那張標題裏有鬥大的“墮胎”兩個字的報紙給他,道:“你覺得董事長看到這種標題,會是什麼反應?”
左宣澈的目光隻在報紙上停留了幾秒鍾,抬起看她時,才終於開口,“過來。”
嚴顏乖乖地往他身邊挪了挪,小心地把頭靠在他肩上。
左宣澈用僵硬的手擁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發頂,低低道:“對不起。”
嚴顏輕輕回擁著他,隻要他們都沒事,就足夠了。
***
左宣澈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隻是傷口要完全長好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醒來三天後,就帶著嚴顏回家休養。
為了更好地照顧他,別墅裏住進了醫生,萊恩,寧姨,和兩男兩女的傭人。
萊恩和寧姨都是老手,把任務分配得特別周到,傭人也都很有規矩,每天隻做該做的事,說該說的話,所以人雖然多了起來,但也不會太吵。
而嚴顏,大少爺親自給她安排了一個任務——每天給他洗澡。
嚴顏很無奈。
他昏迷的時候,她可以心無旁騖,給他擦身就當擺弄玩具,可是醒著……
怎麼想怎麼奇怪……
但大少爺明顯是故意的,看著她局促,他卻好整以暇,“你又不是沒摸過,我都沒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