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沒有立刻對老巫師的要求點頭同意,但凡與自己沾邊的任何事都會引發非常的敏感,甚至還專門為此歪著腦袋思考了一陣。要說一努力起來就會成倍提高注意力,沒過多久還真讓她找到了新的辦法。
不過這辦法卻是當眾踢皮球,直接就轉向在場的其他教團成員問道:“老爺子說了由神教來擔,就是大家都得出點責任,你們怎麼看?”
“行……吧。”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
最先答應的就是麻姑與紅衣,她們二人因為自身原因而很在意外界評價,所以並不想擔上就此事作梗的名頭。不過這事情畢竟要涉及到今後的財富分配,所以回答的話語有多少帶著些勉強,一聽就是相當的不情願。
活了一把年紀的衛倒是不在乎些許支出,尤其在得到了許多舊日同僚們的眼神鼓勵後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他便緩緩說道:“神明還是該尊重的,若是斷了祭祀豈不會降罪於人?這點責任還是該當得起的,老夫並無意見。”
至於到了王濤這裏卻受到了阻礙:“我說咱能不能專業一些啊?撐起的牌子就是地下的暗流大神,咱們就得當起這個神的家。如果給暗流大神辦祭祀就沒話說,咱吃這碗飯的就該上這份供。可是我們又跟其他的神明不挨著,好像就老巫師你一個人吃這晚飯吧?那以前都是怎麼吃的?誰給的米下鍋?”
祭祀儀式不僅涉及到事前事後的利益,也涉及到老巫師一生從事的人生軌跡,所以他是一定會對此不做退讓的。哪怕是具有神通的王濤出麵阻止也不行,因為這根本就是在否定一個資深神棍的存在意義。
但是王濤的年齒還是太過輕,若要老巫師親自下場就實在有些難看,這時候便是年輕人該站出來的時候了。隻見綠便適時地拍桌而起,更以一手指著王濤喝問道:“總得講個先來後到吧!?是地下那個神先來的,還是地上的諸神先來的?是我們這些人先來的,還是你個外鄉人先來的?我河青城祖祖輩輩地辦了這些祭祀都多少年了?怎麼能在今日裏說斷就斷?你個外鄉人胡亂插什麼嘴??”
王濤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很久了,紅衣的目光可是被那一副好皮囊勾過去了不少次。再說身為外來人也總是能察覺到此地的排外情緒,所以也就分外對類似的說法格外在意。
尤其現在都是當著教團所有人的麵這麼說了,那幾乎是將他逼到了不得不頂上去的地步。他便也以拍案作為開場,然後扯著嗓子罵道:“嘿你個小神棍擺什麼老資格?混了這麼多年還不是穿的一身破破爛爛,你覺得自己這樣很得意嗎?”
不過拉起聲調中有著太多怒火加著虛火,在還擊回去後還引得嗓子癢癢得有些想要咳嗽。王濤便不得不壓下了聲音,然後才就著先前的問題繼續問道:“吃誰的飯說誰的好話,咱現在吃的都是暗流大神的飯,那自然就得給他說好話!我就問你以前那些祭祀是誰來出錢的?以前是誰就當然現在還是誰。你別給我說公門完了就該是四娘羊毛是哪裏來的,別給我說該由誰來分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