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見到了金頭?那路上見到我家哥哥了嗎?就是鯉,身材又高又大的那個?”
披掛甲胄的男人邊問邊向綠走了過來,但是後者並沒有因此產生太大的警戒之心。這大概是因為河青城的尚武風氣越來越濃重的緣故,以至於就算沒有“生意”可做也會有人當眾披掛,隻是在嚴整程度上倒是不會有眼前這人的全麵。
但是在過往沾染的血腥味以及身上的汗臭還是迎麵撲了過來,綠這小子就算是再不介意也被熏到了。所以他就隻能在側過身躲避臭氣時作出回答:“沒,沒呀,怎麼了?”
有些話不是當事人就沒法理解其中意思,走來的男人繼續瞪眼大聲地問道:“沒見到?真的沒見到嗎?”
“真沒見到!”在受到第二次追問時才讓綠警覺了起來,看在不知前因後果的情況下也隻能追加辯解,“一路走來要是見到不就打招呼了,在這事情上騙你幹嘛?”
確認到這個地步上就再也沒有任何懷疑了,那氣勢洶洶之人當下就從腰間拔出了利刃向前揮去,同時還將另一手緊緊的抓住了綠的肩膀。被製住之人雖然依舊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瞬間的驚訝和絕望還是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表情上。
“幹了!你別走,咱們弟兄有話跟你說!”
還好一聲命令將綠的魂魄給拉了回來,還能聽得見言語就說明自己依舊活在世間,這種往日習慣了的的狀態突然就變得異常可貴。再一看那鋒利的劍刃果然是沒有趁著剛才的勢頭狠狠削過來,而是架在了自己的大好脖頸上冒著寒氣。
“你你你你你……成成成……先,先把劍放下行不?這玩意,這玩意看得慎得慌啊!你要說啥也別這樣子好不好?咱不興開這玩笑的!”綠等再張口時就發現自己的口齒哆嗦成了一團,得是多說上兩句話之後才能重新變得流利起來。
但不論他說或不說、又或者說了什麼都改變不了被拖拽前行的下場,而且有劍刃架在脖子上也實在是不敢不配合。最多是在頭暈腦脹之中聽著拽著自己的莽夫邊走邊吆喝出聲:“弟兄們喲!這小神棍被我抓住了!他說他打四娘那邊而來,而且還沒有見到咱大哥!來來來,大家都來議一議該怎麼辦吧?都來議一議啊!”
他這嗓門高不高也傳不到城牆外邊去,但是一嗓門響徹整個碼頭區還是沒問題的。返回各自家中整理細軟的人們則是聽得沒頭沒尾,但聽到是平日裏的弟兄在大聲吆喝也知道是出了緊急之事,故而都火急忙慌的從散居的各處匆匆奔了過來。
他們還在一路奔來的時候著急詢問:
“什麼?你說抓住了誰?”
“議啥啊?還忙著呢!”
“你抓住這小子幹嘛?怎麼又說到大哥了?”
“都來了嗎?來了就好!”抓住綠的那人也沒有立刻說明情況,而是等大部分人到齊之後才將手中之人用力摁在地上跪倒,“這小子說他從四娘那邊來,還見到了金頭,但就是沒見到咱大哥,他親口承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