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教團中的人們會在分享利益時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會在遭遇危機時聚在一起共禦危機,這可以說是人之常情。因為前者的好處通常不會有誰願意平白舍棄,後者的打擊麵通常也不會有誰能輕易逃脫,所以在該聚起來的時候就沒人會分離。
但在遭遇到責任時就不是那麼齊心了,往往會出現許多人悶不吭聲不願承擔的情況,又或者是幹脆會背過雙手直接回家了是。因為同樣的事情可以推卸到這個人的頭上,也可以推卸到那個人的頭上,那麼又何必讓自己站在前頭呢?
通常的選擇是劃出自己的那一圈子並往後縮,如果事情不降到自己的頭上就當看不見,然後就會縮回腦袋對外麵再也不看一眼,生怕會被卷進其他人的麻煩中。直到是確實避無可避的時候才會站出來,但那也先要將自己該承擔的那一部分說明白才願意去做。
比如明顯露出疲態的老巫師想要回家休息,就他那歲數、就他那佝僂的身材就極具說服力,誰也不好多說半個不字。至於身為好徒兒的綠自然就有義務緊緊地隨侍在身邊照顧,倘若稍微遠離半步都會顯得不恭敬。
紅衣得留下來照顧四娘和自家的男人,這是有過若幹次先例後所延續下來的,她會這麼做到也無可厚非。不過麻姑本來到時想回家休憩的,就是懷有如此願望之人卻被紅衣留了下來,起碼多一個人相助的話也就當於少了許多活,就人情而言到是沒法推脫脫掉。
攫欝攫。偏偏就是金頭先將沉甸甸的胸甲給脫了好喘氣,然後取了最近的吃喝就開始美美地填肚子,嘴中說的卻是要去做別的事情:“成吧,今天大家走了這麼遠也累了,那就該休息的趕緊休息吧。皮袍子那邊的話我多少算是知道幾句,交給我去說吧。”
會有這種打算就意味著並不想留在屋子裏了,哪怕四娘依舊陷入沉睡之中也沒必要一直呆著。因為在這貨的記憶中從來都是行事果敢的四娘給他提供許多照顧的,就算是遇到了東城那幫人的陷阱也從來都不慌亂。所以即便是現在這個情形也不覺得需要去照顧那個女子,完全相信她能自己從深沉的睡眠中自行醒來。
其實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的嘛,所謂“睡覺粉”的功用在河青城裏也算不得什麼秘密,但凡有調整時差、或者安眠需求的人都知道這玩意。將之吞服進肚之後可不就得翻到就睡上他幾個時辰,所以真的有必要傻嗬嗬的待在邊上苦等傻等嗎?
既然想要睡覺的話就繼續讓她去睡唄,自己該吃該喝該玩耍都不必顧慮太多,若是一直盯著塘火發呆整晚的話才是荒唐。
金頭對於存於自己心中的理由並不打算解釋,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還值得為此多說什麼。偏偏其餘人正巴不得有人勤快一些多幹事呢,所以就紛紛不鹹不淡的說了句“那就辛苦了”之後便各自散去。
畢竟在冷風漸強的當兒還是趕緊回家烤火才是正經,真就沒誰願意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多說些場麵話。
倒是一直等在門口的阿狐見狀才撲了過來,順便還將部分體重掛在金頭的身上以做出撒嬌狀態,並且還刻意做憨態的聲調問道:“這才回來多久啊,咱們不該躲屋子裏烤烤火嗎?怎麼又要出去了?”
“別鬧,有正經事呢,你跟我來就是了。”金頭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