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體疲憊不堪得即將垮下,心髒也覺得都快要跳出胸膛的時候,荊卻不得不盡力限製住自己希望大口呼吸的本能。
這種求不得的痛苦再加上心中的恐懼之情,以及之前被打中的痛處,集合起來的所有不適都讓她感到難受無比,打心底對馬四娘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
實在是將自己捂得痛苦了,荊才改用悠長而緩慢的呼吸來換氣,這依然是需要極大的意誌力來控製,才能壓製下自己大口呼吸的願望。
兩人其實隔得並不遠,不過五六步的距離,但是一個在明一在暗,躲藏者暫時還沒有被發現。此時兩人都沒有移動的想法,都在竭力地恢複著體力。
四娘突然間就試探著說起了話,內容卻是在掀人的老底:“喂,你那死鬼男人有什麼好的?喝酒的時候劃拳不算數,吃肉的時候也要多沾些便宜,就說城裏那幾個招待人的姑娘們,他哪個沒找著耍過?”
她的聲音不大也不小,既沒有一嗓子就讓街兩頭的人都聽到的地步,卻也口齒清晰地能讓十幾步之內的人聽得明白。而且就在說話的時候四娘也在側耳傾聽著,希望能夠聽到一些動靜。
“她發現我了?”在聽到四娘說話的聲音之後,荊差點一口氣沒喘勻。
四娘繼續說:“找姑娘得給好處的,他也沒少在那些姑娘家裏過夜,卻總是給得少。那些姑娘們都曾找我來說他的不是。你說說這樣還像話麼?
這種事情我也說過幾次,可他卻隻是當麵應承,事後根本就不改。這種男人有什麼好的?要不我給你找個踏實的人吧,別老想著那個愛占便宜的混蛋了!”
“騙人!一定是騙人!”荊不停地在心裏這麼對自己說,但她也知道自己的男人確實是這麼一個愛占便宜的混蛋。但這也是自己的混蛋!
“出來吧,你的簪子掉了,我過來是找你還簪子的,是這個金的吧?你看上麵還有個紅豔豔的石頭呢,真漂亮啊。”四娘又改用了誘騙的伎倆。
“騙人!果然是在騙人!”荊此時更加不願聽馬四娘說話了,隻覺得每個字眼都是謊話,句句都是吐著信子的毒蛇。
在說完了這些話之後,也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傳出,於是四娘就一直靜靜地站在原處,想要等著對方露出破綻來。盡管她的武力不俗,但是衝入附近的房子中搜索的事情還是不敢做的。
隨著太陽逐漸的落下,滿城的東西都逐漸地拉長了影子。四娘的心中也漸漸地起急,隻疑心到底是自己停下來的時候聽不清,讓那艦婆娘給跑了?還是聽聲音分辨錯了距離,結果讓那女人給跑了?
看這附近的房子的樣式連個院子都沒有,看來是追到了東城了。她不信地在心中問著自己:“都追了這麼遠了,難道這個荊竟會比自己還能跑?”
“再試一試吧”隨後她還想再努力一下,於是就惡毒地咒罵了起來:“賤人!你男人死了!你們家三個人都死了!得罪了暗流之神還能有什麼好下場?都被祂丟嘴裏,“嘎巴嘎巴”地生生地嚼碎了!就剩一些碎骨頭拉了出來,你等不回來他的,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