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去,打上方來的是形製優雅的保安機器,積滿的一身灰塵許是很多年都未曾受到過清潔了。
向下望去,打下方來的是受過了許多改裝的外來武裝機器。粗陋的改裝破壞了整體外形的連貫,掉落的漆皮下是略有些鏽跡的機身。唯一還算過得去的就是沒有多少積灰,這或許是高速飛行後帶來的小小福利。
也就是這樓梯間的窗戶不大,所以才沒有機器從這裏突破進來。不然如此距離的突擊足夠讓王濤喝一壺的了。
“怎麼不從附近的樓層過來?”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夾擊之勢已成,被圍困者還有閑心為機器們的進攻態勢做了個點評。
反正隻要不開槍他的恐懼便能去了大半,隻有這種大小機器過來的話椅子腿伺候就夠,而且長袍的暗兜裏也是裝著幾根“黃棍”的,隨時能熱情地招待它們。
然而真是怕啥就來啥,他很快就聽著附近幾層的聲音也不對了。
在猜測中就著急地將安全門給推開一條縫,然後向內做著窺視。隻見辦公區域的巨大玻璃窗被機器用機械臂托舉著打開,更有許多一兩米大小的機器秩序井然地漸次進入了辦公區之中。
他不由得猜測到:“想來樓下的那些人形大小的機器們也是這樣進來的吧?不過那些大車們為何不開槍,而是派出這些小弟們來抓自己呢?”
這時他真覺得自己的嘴巴簡直是開過光的,便輕輕扇了一下,然後再悄悄地緩步後退,再悄悄地闔上了安全門。
王濤在這些會飛的結實機器麵前實在是硬氣不起來,尤其是連數量都沒人家多的時候就更是得憋著了。在退回樓梯間之後他幹脆就放慢了腳步,緩步走著也算是休整,好讓酸痛的肌肉放鬆一下。
頹廢地佝僂著的身軀如同是條大蝦,左手隔著衣服按住了“黃棍”好做固定,右手一伸就探入了長袍的內側暗兜。擰動中將黃棍上的透明護蓋挨個地擰送,然後再拔鬆丟掉。
這些透明的小蓋在落地時響起了“當啷”的清脆聲音,又因自身材質而彈跳著向樓梯下滾落了數階。
一步步踏實的腳步向上,一聲聲清脆的跌落聲向下。
分別而去的不同聲音伴著逐漸調勻的呼吸,產生了奇妙的節奏,讓他在心中逐漸地沉穩安靜了下來。這彷佛是臨戰之前為自己尋得的片刻心靜。
這不是他在裝逼,而是認清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四周都是牆壁,安全門和上下也都沒了退路,那麼不管是狂亂地瘋狂突進,亦或是穩步的前行,似乎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他反正不僅是一頭鑽進情況莫測的異界,更是再一頭紮進了危機重重的這座大廈之中。而且還在短短的幾十分鍾內已經連續經曆過了數次險死還生的逃命,更嚐試了對各種武器的的操作與拆卸研究。
一直在命運中打著滾已經消耗了很多的體力,再向著樓梯之上攀登時也是渾身酸乏的。王濤感覺身體已經如同是被在榨汁器上按過的橙子,幹癟空虛的體內已經流盡了汗水,似乎再也擠不出更多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