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後一圈時他便將那塊骨頭撥拉出來,卻見這骨頭還是一整塊的,於是便用腳連連地撥拉了數下。但這塊牛肩胛骨似是非常結實,亦或是灼燒的火候不夠,所以仍然是完成的一塊。
薩滿舔了一下發幹的嘴唇,覺得這個狀況有些拉不下臉,所以就幹脆用腳踹了上去。一腳不夠便再上一腳,等連連三腳之後總算是出現了較大的裂縫,他這才是喘了口氣。
四娘見狀便覺得有些震駭,那骨板上可是刻字了啊,那不就該是有力量的東西麼?怎麼還能用腳去踹?
不過再一想各地風俗都有不同,也許在這裏踹一腳其實很神聖呢?又或是儀式的重要部分?但她見到帳中的另幾人都麵色怪異,便隱隱地猜測到似是有什麼不對。
薩滿也知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合適,於是便帶著歉意說道:“我這不是看大家都挺著急的嘛,要等火炎將其徹底烤裂還需時間,我這是幫大家加快一些速度。”
“哦,這樣啊。”庫赫侖對這個解釋也無可無不可,隻是對別人踩踏過的物品略有些嫌棄。
他在含混應了一聲後就看向了利石,並隨意地問道:“你看呢?”
反正這個薩滿又不是自己帶來的,要說丟人現眼也放不到他的身上去。而且借據是否合乎規格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他做此舉隻是為了消解利石的怨氣。
也就是說主要看當事人是否認可了,於是他就當場就將這個問題丟了過去。
利石用幽幽的目光瞪了薩滿一眼,這混蛋總是屢屢出岔子,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跡。他隻能是歎著氣蹲下身,期間一句話都沒說地拚合起了骨頭,然後還從懷中掏摸出了一個牛角。
這牛角的中部有條長長的裂縫,將其分成了不整齊的一大一小兩部分。裂縫還一直延伸到了根部,那裏也是同樣被分成了兩塊。大的那一半仍然是平平無奇的角質,而小的那一半上卻陰刻有一隻狐狸樣的圖畫,並且還沾染了紅色的顏料。
這東西雖然是一副隨時會裂開的樣子,但是卻依然拚接得嚴絲合縫,靠得就是在其上捆紮了數圈的牛皮繩。而在牛皮繩和牛角上都沾染了許多積年老垢,甚至將一些小坑洞都給遮住了。
利石一聲不吭地解開皮繩,期間的表情倒是鄭重而小心。
他先是將大的那部分向下、小的部分向上放置,以左手穩穩地握持在手心之中,然後再用拇指輕輕一錯,很輕鬆地便將這牛角從中分成了不整齊的兩半。
可以看到大的一半在中間部分被掏出了凹陷,其中盛放著一小撮紅色的顏料。隨後利石還拿起了那小半塊,並將刻畫染色的那邊衝下抓持,接著就在顏料上沾了沾。
薩滿見狀就趕緊在骨板上使勁吹了幾口氣,然後又用油膩得發黑的袖子擦了又擦。將骨板稍收拾一下就嚴絲合縫地拚合複原,然後就趨前兩步地遞在了利石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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