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兩頭怯(1 / 2)

期間的劇烈疼痛便忠實地傳入了心中,種種能讓人昏厥過去的疼痛感覺自是無法明說。這些痛苦能讓一個人的身上沾滿汗水,乃至渾身都出現加倍的顫抖,但卻是無法降服一顆堅強的內心。

要知道她可是熬過了雙滿月之夜的女人,整日的疼痛都咬著牙忍耐過去了,這點短暫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最痛苦的部分似是很漫長,瞬間就接近忍耐極限的痛感仿若一座山峰。想要攀爬到峰頂卻得同暴風雨相抗,脈搏跳動間就帶來了一波波的風雨,不小心的刮擦骨頭則是照亮天際的電閃雷鳴。

四娘在忍痛的時候隻感覺似有白蒙蒙的水霧眯了眼,被快速遮擋的視線讓她什麼都看不清。而就是在這種身動目盲的情況下還得繼續前行,必須要在陡峭的崎嶇山路上小心摸索。若不能及時將翹起的碎石摁回原位,那麼這條道路就會永遠都無法走到盡頭。

待五六個呼吸後四娘才回過神來,近乎發黑的視線又能看清周圍環境了。那如同身臨絕境的幻覺消失了,換來的則是骨折部分得到了複位。快速而準確的手法能有效的治療,但更需一顆對自己都能下得去手的狠心,如此方能在後悔之前先行正骨。

也虧得是她平時慣用右手,所以受傷的部位也主要集中在這一隻手上。像是左手出力有限,故而受到的傷害隻有幾處骨裂而已,也就因此能幫著右手傷處進行複位,再是需安養一陣子便能等待複原了。

不過就算這樣也依然很疼,四娘的雙手都在因此在不住地顫抖著。漸漸地還傳遞到了胳膊上,彷佛整條手臂都被淋了開水一般。這種狀況已經與意誌無關了,完全是心智無法自控的那部分在肆意流竄。

她就在這種狀態下繼續做著排查,挨個地數著自己熟悉的肢體,想知道哪裏還有需要複位的折斷骨頭。直到全部確認後才再次開啟治療儀,並小心地不使自己顫抖,唯恐按錯了圖標。

說來剛才搶救馮潮的時候都沒這麼抖,那會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人命上了。現在的顫抖還是發生在修複了骨折之後的,疼痛起碼意味著那裏還有感覺,並沒有發展到無可救治的地步。

她忍疼等待治療的結束,卻是聽著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這裏既是公門,剛剛又揍了縣令,能出現在附近的還會有誰呢治療多少也是得有個過程,自然會需要相當時間進行修複,這時可以說是處於非常脆弱的狀態。

四娘便立刻警醒了起來,並趕緊就向後望去。

隻稍一看便被驚得吊起了心,隻見是剛才見過的值更人等靠過來了,打頭的二人還各舉了一個麻布做罩的燈籠。這可是一群成年男子,而四娘則是指骨受到了不小的創傷,沒法做出有力的反擊。

雙方的實力對比不言而喻,四娘不可能在受傷的狀況下與之相抗。這些人要是撲上來做擒拿的話準能成功,甚至就連反抗也會變得非常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