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裏的屍骨(1 / 3)

周嘉魚這一覺睡到了中午, 他迷迷糊糊的被門外傳來的嘈雜聲音吵醒了。

“怎麼了?”周嘉魚揉著眼睛, 從床上爬起來, 含糊的詢問。

祭八說:“吵起來啦, 吵起來啦——”

周嘉魚道:“打起來了?”他一個激靈, 說, “誰和誰?”

祭八說:“小麵在罵人!”

周嘉魚聽祭八的話簡直聽的雲裏霧裏, 他聽到那嘈雜的聲音越來越響,便直接推門而出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嘉魚出門之後,卻發現徐入妄和譚映雪都已經起來了, 兩人正在勸架,而之前他曾經見過的另一位選手渝小麵,正擼著袖子和村民吵架。

說實話, 別看渝小麵白白嫩嫩一副少年的模樣, 罵起人來一口方言簡直氣勢磅礴,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但是卻能明白他肯定是在罵人, 而且罵的相當厲害。

渝小麵對麵那個村民就沒他這麼厲害了, 整張臉氣得煞白, 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搞得周嘉魚都有點擔心他隨時會被氣暈過去。

徐入妄在旁邊假情假意的說:“算了算了, 別和他們計較了。”

“媽賣批耶!”渝小麵說,“說老子去挖了他們的墳,老子一天到晚都沒離開村子, 挖, 挖個鏟鏟!”

周嘉魚聽到這話心中一驚,和徐入妄對上了目光,兩人在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心虛的味道。譚映雪也有點不自在,道:“哎呀,這是誤會啊,我們選手都是相當有素質的,怎麼會隨便挖人家的墳呢。”

徐入妄說:“對對對。”

渝小麵的戰鬥力簡直爆表,來一個罵一個,其語速和氣勢完全堵得對麵說不出話來。周嘉魚在旁邊都看傻了,同時居然心底有點虛,心想他們幹的事兒一定要好好保密,不然被渝小麵知道了,估計沒一個是他對手。

那個和渝小麵一直在一起的選手倒是沒怎麼說話,和狂暴狀態的渝小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整個吵架過程中渝小麵輸出爆表,毫無壓力的碾壓了對麵無話可說的村民。最後徐入妄隻能將渝小麵拉進了屋子,說:“兄弟消消氣兒,消消氣兒,為了這事兒不值啊。”

渝小麵說:“他媽的,一進老子的屋子就說老子去挖了他們的墳,媽賣麻花——”

周嘉魚心虛道:“對啊,也不能冤枉人嘛。”

渝小麵長歎:“我是準備挖,但是還沒下手啊!”

其他三人陷入了迷之沉默。

渝小麵說:“剛去借了鏟子,還沒去呢,就被堵著一陣亂說,真倒黴。”

周嘉魚聞言在心中暗暗的感歎,心想還好他們是晚上去幹的這事兒,不然被村民看見了,估計就是渝小麵這下場。最慘的是他們還沒有渝小麵這戰鬥力。

渝小麵說:“你們有沒有挖墳的想法啊?有的話咱們組個隊唄?”

徐入妄這個不要臉的義正言辭的說:“我是不讚成挖墳這種行為的,畢竟要尊重人家的風俗習慣,而且對死者也不尊敬。”

周嘉魚在旁邊聽了,心想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麼說的,杠著鏟子可是第一個就竄過去了,挖的比誰都開心。

渝小麵說:“唉,煩死了,哈麻皮。”他剛點了根煙,就被身邊站著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另一個選手給伸手拿走,那人麵無表情的說了句:“你還差一個月成年。”

渝小麵說:“……”

渝小麵走之前還反複的問徐入妄他們要不要去挖墳,要的話記得帶上他兩。

待兩人出門後,徐入妄歎氣道:“挖墳要趁早……”估計是他們幹的事兒被村民發現了,所以渝小麵才遭到懷疑。

周嘉魚佩服的說:“他罵人可厲害。”

徐入妄深有所感的點頭,譚映雪也是心有餘悸的模樣。

他們三個本來之前是計劃起來睡一覺起來吃點東西就去挖墳的,但是看見渝小麵這情況,隻能想著還是等晚上了,畢竟如果被村民抓到了,他們可沒有那麼強的戰鬥力。

周嘉魚把他昨晚上送雲秀回家時發生的事兒和徐入妄說了一下。

譚映雪莫名其妙的:“兩張臉?什麼意思?”

周嘉魚說:“我也不太明白,不過上次我和徐入妄救下雲秀的時候,好像是在某個人的背後看到了類似臉的東西?”

徐入妄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仔細看看吧。”

周嘉魚說:“什麼意思?”

徐入妄說:“走,先去找工作人員借個麻袋去。”

周嘉魚:“……”

徐入妄說:“哈哈哈哈,我開玩笑啦,根本就不需要麻袋嘛——”

周嘉魚覺得徐入妄自從剃了頭發之後,整個人的風格真是越來越悍了,看來發型對人真的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他們幾人對此進行了討論,決定去村子裏找找昨天那幾個欺負雲秀的混混,找到之後,再用點手段把那人騙到偏僻的地方動手。

譚映雪有點消沉,說:“我覺得這次比賽把我這輩子幹的壞事兒都提前幹完了。”

徐入妄拍拍她肩膀說:“姑娘耶,你的這輩子還長的很,以後的機會還很多……”

譚映雪:“……”她默默的打掉了徐入妄的手。

於是三人分頭行動,因為譚映雪不認識那兩個人,所以和周嘉魚一起找的,兩人運氣不錯,很快就在村東頭找到了一個正在低著頭不知道在幹嘛的小流氓。

周嘉魚擼著袖子正準備上去來硬的,譚映雪卻對著他擺了擺手,小聲道:“你在這兒等著,我過去。”

周嘉魚說:“你真能搞定?”

譚映雪說:“那當然。”她直接走過去,伸手拍了拍那小流氓的肩膀。

之前欺負雲秀的小流氓本來低著頭,被譚映雪拍了肩膀,轉頭過道:“誰啊?”他見到是位漂亮姑娘,態度瞬間好了不少,“喲,有啥事兒啊?”

譚映雪什麼話也沒說,伸出手指在他腦門兒上直接點了一下。那流氓正欲說話,卻表情一僵,接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就這樣硬挺挺的倒向地上。

譚映雪對著周嘉魚招手:“好了,過來吧。”

周嘉魚跑過去:“哇,這麼厲害的——”

譚映雪笑的甜甜的,說:“所以啊,你們兩個不要對我圖謀不軌哦。”

周嘉魚心想姑娘,你還沒發現我們是gay嗎,算了算了,還是別說了,免得說了讓譚映雪尷尬。

他們兩人把這小流氓拖到了角落,譚映雪說:“脫脫脫!”

周嘉魚心想你能別這樣嘛,這麼興奮做什麼,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不過他也就是隻敢在心裏說說,還是把小流氓翻了個麵兒,然後掀起衣服,露出了他的後背。

出現在小流氓後背上的東西讓兩人都呆住了,譚映雪盯著那塊兒皮膚,不敢相信道:“這是什麼?臉?”

“好像……是的。”周嘉魚也有點懵。

隻見在本該光滑的背部,竟是出現了一塊凸起的皮膚,那皮膚完全像是一張臉,除了沒有瞳孔之外,鼻子挺起,甚至還有嘴唇,就這樣鑲嵌在了這人的背部。這張臉並不大,周嘉魚用手比了比,發現這臉和他握起的拳頭差不多,有點像小孩兒的臉。

“這鼻子,是真的吧。”譚映雪伸手摸了摸那塊凸起皮膚,道,“我的天,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周嘉魚思考著:“去把徐入妄叫來吧,他或許知道呢?”

好像也隻能這樣了,周嘉魚守著這小流氓,譚映雪去把還在找人的徐入妄叫來了。

徐入妄一見到這塊皮膚就皺起眉頭:“這什麼玩意兒?”

周嘉魚道:“我也沒見過。”如果說這是邪物,周嘉魚應該會在這塊皮膚上看到黑色的氣息,但事實上這塊皮膚在和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就隻是像這個人身體的一部分。

“人麵瘡?”徐入妄說,“也不對啊,我見過那東西,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人麵瘡,是一種奇症,說的是人的身體上長出了一種類似人臉的瘡口,這東西在醫學上也可以解釋,被稱為寄生胎。通常是指母體內的一個胎兒將另外另外一個胎兒吞噬掉的情況,這種症狀堵伴隨著畸形,甚至可能出現兩個胎兒都緩慢發育的情況。

但眼前這張臉,與其說是人麵瘡,倒是更像是一張貼在後麵上的人皮麵具,充滿了詭異的味道。

“不是人麵瘡。”徐入妄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了自己的答案,“人麵瘡肯定不是這個樣子。”周嘉魚用手在那張臉上摩挲了片刻,忽的有了一個非常糟糕的想法,他幹笑道:“那個……你們覺不覺得,這張臉……有點像是,用什麼手法縫上去的。”

徐入妄愣住。

譚映雪一臉不敢相信。

“你們看這張臉的旁邊。”周嘉魚說,“有類似縫合的痕跡。”他指著人麵旁邊扭曲凸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