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逐水說完這話, 便拉開了周嘉魚羽絨服的拉鏈。
周嘉魚以為拉開羽絨服就差不多了, 誰知道他將自己的毛衣保暖內衣也掀了起來, 露出白白的肚皮。按理說這麼冷的天氣讓人把冰冷的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裏麵, 絕對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但事實上周嘉魚不但不痛苦, 心裏還有點小激動。
“先生摸我的肚子了呢。”周嘉魚這麼和祭八說。
可惜祭八臉上做不出太豐富的表情, 若能做出來,一定是一片冷漠:“你太沒出息了,你們之前明明已經有了更深入的接觸。”
周嘉魚說:“有嗎?”
祭八道:“你忘記你腰上的紋身了?”
周嘉魚恍然。
他的身體沒有十分強壯, 雖然也有六塊腹肌,但那肌肉也隻是薄薄一層,摸起來是手感倒是挺好。周嘉魚腦子裏正胡思亂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卻感到林逐水的力道忽的大了起來, 手掌裏麵傳出了源源不斷的熱度。
“啊!”周嘉魚沒準備好,直接叫出了聲。
“忍著。”林逐水一邊這麼說, 一邊從口袋裏取了一張薄薄的絲巾, 放到周嘉魚的嘴邊, “含著這個, 別咬到舌頭。”
周嘉魚沒有逞強, 張嘴含住了絲巾。這絲巾上有一股子濃鬱的檀香味, 似乎是林逐水經常帶在身邊的東西,小腹上的疼痛開始越來越明顯,周嘉魚也咬的越來越用力。
林逐水做這事兒的時候, 沈一窮和林玨都在旁邊看著。林逐水的手指按著周嘉魚的丹田, 手指上燃著紫色的火焰。周嘉魚的皮膚開始出現凸起,好像裏麵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麵鑽出來一樣。
“嗚……”疼得實在厲害,周嘉魚的鬢角溢出冷汗,渾身打著哆嗦。
“快好了。”林逐水輕聲安慰。
若從動作裏判斷,可以看出林逐水在把周嘉魚丹田裏的蟲子一寸寸的往上逼,很快那蟲子就到了肚臍的位置。
周嘉魚疼的滿頭大汗,嗚嗚直叫,沈一窮蹲在旁邊安慰他:“沒事兒啊,罐兒,再忍忍,很快就出來了。”他說完這句話,撓了撓頭,自言自語的小聲道了句,“突然感覺你像是在生孩子似得……”
周嘉魚:“……”黑仔你給我等著!!
孩子……哦不,是蠱蟲在林逐水的控製下,從肚臍那裏慢慢的冒出一個尖尖的頭,林逐水的手直接掐住了它的頂端,隨後用力一拉,便將那蟲子硬生生的從周嘉魚的肚子裏扯了出來。
這個瞬間劇痛襲擊了周嘉魚,他差點沒厥過去,好在蟲子出來之後,身體上的疼痛便開始緩解,他慢慢的鬆開了口中的絲巾,發出微弱的呻.吟。
林逐水的手指上夾著那條蟲子,這蟲子離體的那一刻掙紮了片刻便死掉了,他手指微微動了動,蟲子身體上燃起了一簇火焰,很快被烤成了灰燼。
沈一窮給他擦著汗,說:“出來了出來了,沒事兒了啊。”
周嘉魚鬆了口氣,小聲的哼哼了兩句。
幫周嘉魚取出了蟲子,眾人的注意力便再次放到了地上躺著的徐驚火身上。徐驚火剛才被氣暈過去,一醒來就看到自己的蠱蟲在林逐水的手裏化成了灰。
林逐水走到徐驚火的身邊,冷冷的發問:“你最後的籌碼也沒有了,還是不打算說?”
徐驚火聽到這句話,卻是忽的笑了起來,他道:“林逐水,我的確是低估了你,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低聲喃喃,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所作所為,問心無愧——”
林逐水聞言冷笑:“你取了那麼多人的性命,還好意思說自己問心無愧?”
徐驚火道:“你又知道什麼?”
林逐水微微揚起下巴,看起來已經是有些不耐,他道:“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徐驚火不說話了,就在眾人以為徐驚火已經放棄了求生欲望時,卻是驟變突起——徐驚火的身體之上迅速的浮現出層層的白霜,身體也變得如石頭般僵硬。
林玨訝道:“這是什麼?”
不過是她他出言詢問的這短暫時間,徐驚火的身體好像被急凍了起來,而他們很快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徐驚火的身體被凍起來後,開始變得透明——他竟是突然變成了一尊冰雕的模樣。
這一變化看的幾人都呆住了,連林逐水都蹙了蹙眉頭。
“怎麼,變成冰雕了?”林玨說,“他是什麼人?”
林逐水道:“佘山徐氏的人。”
林玨聽到佘山徐氏這個名字,露出了然之色:“原來是徐氏的人,怪不得,可是……”她眼裏又浮出些疑惑,“不是說徐氏的人,隻要入了俗世,都會喪失能力麼?”
林逐水道:“他好像跟了別的支係。”
林玨的表情看起來也挺奇怪的,後來周嘉魚才知道,徐氏有一個秘傳的脫身之法,就是將自己的身體凍結以此逃脫,逃掉之後,肉身會出現在祖樹上麵,幾乎等於一場新生。
這種法子徐氏的人一輩子隻能使用一次,而被祖樹拋棄的人,是不能使用的,因此林逐水也沒有想到,徐驚火竟然還能用出這個法子。
不過既然他能用出來,就說明徐驚火沒有被祖樹拋棄,祖樹還承認他是徐家子孫,如此一來,和徐老當時的說法,顯然是有了矛盾之處。而且他們當時親眼看見徐驚火斬斷了一根祖樹的枝幹,他都這麼對待祖樹了,祖樹還護著他,這事情簡直難以想象……除非,徐驚火所作所為,其實沒有違反徐家祖訓。
整件事情被籠罩在迷霧之中,讓人暫時摸不清楚後麵的真相。
然而他們當前首先要做的事,卻是將學校裏的事情收尾。
周嘉魚是坐在輪椅上被沈一窮推出來的,他本來是覺得自己努力努力能站起來,誰知道沈一窮卻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別勉強。
爭執之後周嘉魚慘遭落敗,硬是被沈一窮按在輪椅上,推出了地下室。
出了房間後,周嘉魚才發現他們麵前根本就沒有什麼圖書館,所在之處竟是一片破舊的舊教學樓,這教學樓看起來已經荒廢許久了,牆壁上還刷著拆字,應該是馬上要動工拆掉的舊建築。
林玨和林逐水的表情都不是很驚訝,看起來是早就猜到這種情況。
沈一窮沒想明白這事兒,說:“那個李錦江一開始就被徐驚火換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