愜意的午後,秦胭語騎著自行車飛馳在郊外山道上,風劃過耳際,盤起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胭語輕輕地放開車把手,張開雙臂把自己幻想成一隻飛翔的鳥想要擁抱著帶著青草味的風。胭語十分享受這樣的午後,湛藍的天空,寧靜的山道,鮮花綠草清風沒有了塵世的紛紛擾擾,她興奮得隻想尖叫。忽然一聲淩厲的尖叫聲劃破寧靜,胭語的麵前突然跌跌撞撞衝出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車飛速前進,胭語連刹車都來不及。眼看著要撞上麵前的男子,胭語咬咬牙把心一橫,將自行車頭一扭,自行車嘭一聲摔在地上,胭語飛向路邊的草坡,一直翻滾向坡底。幸好整條草坡都是青草都沒有石頭,所以胭語並沒有受什麼傷,但是全身上下沾滿青草屑,雪白的大腿上劃了好多血痕。
胭語十分狼狽地爬起來,心裏有點窩火,小跑到道路上想看看哪個倒黴鬼害她無緣白故摔了一跤。胭語在路邊嚇了一跳,那個男人暈倒在她的自行車旁,地上一灘血跡,血跡還在不斷加大,貌似他還在不斷地流血,他全身著黑不知道從哪裏流出來的血,不過應該是傷的挺嚴重的。胭語過去抱著他的頭,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臉:“你醒醒啊!”初見這個男人的臉,胭語的心裏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很熟悉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這個男人,劍目星眉,輪廓很深,五官猶如一刀一刀刻畫出來,樣子很英毅,流露出一種天生的王者氣息。即使熟睡,也猶如一隻危險的獅子躺在自己的懷裏。胭語想這麼帥這麼特別的男人見過之後不可能忘記啊。正在胭語細細打量著他略有些走神的時候,懷中的男子疏忽地睜開眼盯著胭語,眼眸中仿佛有一層寒冰,還有一種抗拒與防備。胭語的臉馬上紅了,將人家抱得那麼近,還在偷看的時候被斷個正著。“你是誰?”男子不耐問道。胭語翻翻了白眼,“我是雷鋒。”男子用銳利的眼光似乎想看透她的內心。“看什麼看,審賊啊,好心沒好報。”胭語的臉愈發的紅了,順手將男子的頭重重一放,往後退去。男子悶哼一聲掙紮著想坐起來。胭語有一絲內疚,人家還是病患呢,傷都沒包,自己這樣跟人家斤斤計較好像不太好。胭語小心翼翼走過去蹲下,細聲問道:“你傷在哪裏,先止血,不然你會死的。”男子眉頭一皺:“你不知道這樣亂管閑事,很容易把命搭上嗎?我勸你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別裝什麼善良。”胭語握拳,心想不能跟一個病患計較,止血要緊。胭語細細地尋找他的傷口,沒有注意到他的臉上的厭惡和疏遠。過了一會,胭語發現他的大腿上有一道很深很長的劃口,肉都翻出來,血還在往外冒。胭語倒抽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撕開他傷口處的衣服。脫下自己的的小外套咬開撕成一條條,摸到他傷口最近的動脈節點,狠狠地紮住,用剩下的布條替他包紮好傷口。男子用狐疑的眼光盯著胭語,“為什麼要救我?”“我總不能看你死在這裏吧。”男子還想說什麼,胭語站起來說;“現在得馬上送你去醫院,荒山野嶺的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車經過。胭語將隨身攜帶的水瓶和巧克力遞給男子:“先補充一下體力。我載你出去吧。”胭語隻能依靠這輛自行車了。男子的臉色一臉不信任:“我一米八幾,一百八十多斤。”胭語:“你少看不起人,試過才知道。”遲疑歸遲疑,胭語還是載著男子搖搖晃晃上路了。胭語的是一輛粉色的女裝自行車,一路上吱吱呀呀,胭語很擔心它隨時散掉。頃刻,風雲變色,山雨欲來,胭語不得皺眉咒罵了一句,隻得馬上先找地方避雨了。男子環住胭語的腰,靠得很近,胭語沒有反感,有一種心動的感覺。後來,胭語才發現自己與這個男子所有的緣分在這時已經注定了,生生世世,無法逃脫。
胭語將車騎得飛快,後麵悶悶地來了一句:“想不到你真的是力大無窮。”“看來你還活得很好,死不去。”一漏氣,胭語氣喘如牛。男子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看到一座小山神廟,胭語顧不得那麼多了,扶著男子趕忙走了進去。胭語扶著他挨著牆坐著,胭語走過去點亮神台前的蠟燭,打量著這個廟宇。很簡單簡潔。中間供奉著本地山神,兩邊是鏤花木窗,像前有一張神台,神態上擺著水果和貢品。胭語走向前去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然後伸手拿了一個蘋果,往衣服上蹭了蹭遞給男子。男子看著她,不說話,胭語臉色又紅了“你是傷患,山神爺爺不會怪罪我的。”說完,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