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的男人一臉的莊重嚴肅,他再一次深深的歎了口氣:“冥戮乃是七百年前一個嗜殺的狂徒,不提也罷!”
“嗜殺?他人呢!我倒要看看這人有什麼能耐敢稱得起嗜殺這個字眼!”
“早就死了!”
“那?上傅?那少年還要不要繼續追殺?”荒夜皺著眉頭,盯著對麵這個男人的眼神。
“你先下去吧,容我想想。”
荒夜一臉不甘心的表情,但是卻又無能為力。沒有接到上傅下達給自己殺戮的命令,如果自己隨意殺戮,最終隻會給離極的秩序造成紊亂!
“是。那父親,我們先下去了!”少女拉著荒夜的手一路跑到門外,穿過幾道羊腸小道,一身粉紅衣衫的少女拉著一身青黑色長袍的荒夜來到一處桃林,少女的粉紅衣衫融進了這一眼無盡的桃花裏,恍惚之間,不知道是這桃林裏的桃花顏色溶進了少女的裙衫上,還是少女的裙衫綿延出這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桃林,遠處的群山在朦朧的一層霧氣裏模糊了輪廓,空氣裏桃花的濃鬱香味醉人無數。近處的桃花,輕風吹過,花朵紛紛飄落,猶如滿天大雪,洋洋灑灑,讓人心生舒適又溫暖。宛若這世上最後的淨土。
“原原,你到底要幹什麼?”荒夜不耐煩的一把甩開她的手。
“荒夜哥哥,你看。”少女調皮的從身後拿出一個粉紅桃花編出的花環,一邊笑著一邊給荒夜的頭上戴上。
無盡的桃林裏隻有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和荒夜冰冷的話音,還有滿天飄落的桃花,像是一幅畫。
荒夜無奈的看著麵前這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歎了一口氣,伸出手,食指上還站著一絲血跡,他拿下頭上的拿定桃花環,搖著頭套了口氣走開了。
少女看著荒夜的青黑色背影在這粉紅的桃林裏顯得特別刺眼,她的心裏像是被針紮一樣疑惑又疼痛,背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少女的視線裏。一顆心,承受的越多,重量越大,就會摔的越狠。
亞特斯特東之風側:風年之城
迭息走出殿門,沿著一條鋪滿鵝卵石步履輕盈的走著,道路兩邊長滿芳華樹,走盡幽靜的小路走到臥室,輕輕的來到門前,伸出右手推開木門,左手小臂上的衣服被風吹起衣角,衣襟上的絨毛被昨晚冰冷的雨水打濕黏在一起,沒有風幹,還在濕答答的往下滴著水。她走進屋子,轉身關上了門,坐到門內的一張桌子上。她輕輕的把左手臂的衣服放到桌子上,兩隻手托著下巴,細長睫毛下的瞳孔目不轉睛的看著,眼神清澈明亮,嘴角淺淺的笑容就好像冬天裏最純澈的陽光。
門“咚咚”的從外麵被敲響。
“請進。”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背著手站在門口。逆著光,看不清楚麵相模樣。他往前走了幾步,輕輕的問著迭息:“怎麼樣,休息好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了。”迭息沒有轉頭,聽這說話聲音的獨特聲線,便知道卡澤爾。
卡澤爾走到迭息對麵坐了下來,收起了往日城主的威嚴,極其細微的歎了一口氣,輕輕的說:“迭息,父親七百年前在那場大戰裏戰亡,大哥未忹現在也不知所蹤,如果大哥還在的話,他的天秉一定可以讓其他三國不敢輕易踏足我們的國土。現在我們對外宣稱大哥出外遊曆,但是這始終不是辦法。我單獨挑起這風城的重擔,盡管辛苦,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照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