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上次在歎息海不是還挺能打的嗎?你的天秉呢?讓我見識見識啊!”荒夜失去了平時的冷靜,麵目猙獰的喊著。
陽歡雙眼絕望,一臉的疼痛不安,宛如赴約一場沒有回路的劫難。
“陽兒,出什麼事了?”婦人顫顫巍巍的拿著掃把從院子裏走出來,看到一個穿著青黑色長衫的人掐著陽歡的脖子,手裏的掃把“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你幹什麼!快放開他!”婦人使勁的晃著荒夜的手臂。“快放手啊!”
陽歡看著她,眼裏盡是著急和擔心,他試圖喊出聲,可是用了再大的力氣,嗓子裏也隻是沙啞的低音。心底撕心裂肺的呼喊沒有一個人聽得到,猶如孤單的墜入深海,馬上沉沒水麵之際看見遠處趕來救援的人,自己卻無法喊出聲,心底的絕望像是巨大的陰影一般籠罩了自己,婦人一邊撕扯著荒夜的手臂,一邊流著淚痛喊:“快來救命啊!”村裏的人聞聲趕來,靠著鋤頭耙子,一臉的憤慨,卻又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
荒夜看著陽歡,邪魅一笑,“你知道失去至親是什麼滋味嗎?這前生恨,今生劫,今天卻要如此相殘,我倒要看看你這鬼王後裔今天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荒夜手心突然放出大片光芒,婦人被震開數十米遠,摔倒地上,嘴裏一直不斷的在吐血。眾多村民看到這一幕,嚇得後退好幾步,紛紛開始慌亂的逃走,全是驚嚇的叫喊聲,年幼的孩子被人群衝散,摔倒在地上,被一腳一腳胡亂的踩過,鮮血四濺。
荒夜一臉冰冷,一隻手抵住陽歡的脖子把他按在牆麵上,一隻手喚出黑簫,接著把手裏的黑簫化作一縷青光,插進地麵,“唰”的一聲化成一根青黑色的晶石,接著便如漣漪一般衍生出大片大片的黑色晶石在轉世花之間破土而出,地上,牆上,樹幹上,迅速的蔓延到逃跑的人群裏,在他們的頭上,胸膛,小腿,爆出一寸寸黑色的晶柱,炸開一處處血洞,濺出的大片鮮血落到轉世花的花瓣上,原本雪白透明的花瓣被染成血紅色,金黃色猶如蠕蟲一般的花蕊觸碰到鮮血的瞬間暴漲,貪婪的伸出血舌吮吸的猶如雨水般四處飛濺的血液,隨著風飄搖,飄搖著殘忍無情的血腥味道。
陽歡看到婦人的胸膛被炸開了大大小小的血洞,心頭一痛,猶如萬千尖刀同時插進心髒,淚水從他眼眶裏流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荒夜,咬著牙,血管裏充滿了恨意,手臂上的黑色圖案在空氣裏喚出青黑色,火紅色,銀白色,冰藍色四條互相纏繞,交互飛旋的光線,順著手臂的筋骨脈絡迅速的延伸到左邊麵部,眼眶裏瞬間變成了血黑色。他咬牙切齒的抓住荒夜的手臂,五根手指深深的插進荒夜手臂的血肉裏,汩汩的鮮血從荒夜的手臂上流出來。陽歡的手轉了一圈,荒夜的手臂也被擰了一圈,血肉裏的筋骨脈絡伴隨著“哢嚓”聲被徹底擰斷。他一反身,抵住荒夜的脖子把他摔在牆上,原本平整的牆麵裂出一條條縫隙,荒夜手臂上的血液伴隨著裂縫流到地上,滲進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