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迭息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裏清醒,一臉驚慌茫然,立刻從手心裏放出一束白色的光芒,幻化成劍,直指對方。
對方的眼睛被發著白光的劍刃晃了一下,伸出手擋住劍刃發出的刺眼白光,連忙後退了幾步:“喔,在下失禮了。”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我和你一樣,都是風年之城的人。”
“我怎麼沒見過你?你撒謊!”迭息的劍刃仍然直逼對方,離喉嚨隻差幾寸。
幽幽劍光在黑夜裏撕開一個缺口,冷冷的寒意順著劍刃咄咄逼人。
對麵的男人邪惡的笑了笑,伸出食指慢慢的將迭息的劍放下去,往前走了幾步,輕浮地看著迭息:“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
“無恥!”迭息舉起劍,朝那個人刺去,他身子一偏,一把抓住迭息白如羊脂的手,閉著眼睛仔細的嗅著。迭息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對方攥的很緊。她的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潑墨的夜空邊際,一聲嘹亮的鳴叫從遠方逐漸靠近,夜空裏開始不斷的墜落金色的火焰,猶如一場大雪,照亮了夜空,迭息和那個男人抬著頭看著夜空那隻由遠至近的燃滿金色火焰的飛鳥,瞪大了眼睛,飛鳥的身上模糊的站著兩個人。黑夜裏墜落的金色羽毛紛紛飄搖,落到男人裸露的手臂上,在皮膚上開始灼燒出黑色的濃煙,一股血腥味彌散開來。
“啊!”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出聲,迅速的把手縮回。迭息趁機收回手,後退了幾步。遠遠的看著麵前這個輕浮的男人渾身灼燒出的黑斑和濃濃青煙,深吸了一口氣。
男人重新抬起頭,眼神驚恐不安的看著天空那隻飛鳥,連著後退了數十步,嚇得叫出聲:“爍火流金望歸鳥!”接著迅速化作一縷輕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迭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她抬起頭看著天上逐漸遠去的背影,輕輕的說了聲:“謝謝。”她收回劍刃,一步一步的往西荒方向走去。
亞特斯特西之離極:西荒幻塵湖
北遷站在望歸鳥的身上,背著雙手,麵朝西荒,寬鬆的鬥篷隨著夜風翻飛飄搖。陽歡站在北遷的身後,一臉平靜。
“我們已經到了西荒,前麵就是幻塵湖了,我帶你去取雷靈玉。”北遷回過頭看著陽歡,陽歡默不作聲,看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像個孩子。
望歸鳥一聲嘹亮的鳴叫,從天空俯衝下去,拖著絢爛的火尾,在夜空渙散出日光傾城的軌跡,不斷下落。
陽歡看到地麵的一處斷崖,突然心頭一疼,皺著眉頭,雙手捂住胸口,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你怎麼了?”北遷轉過身,蹲下來扶著他的雙肩。
陽歡指著那處斷崖,喘著粗氣:“那裏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感覺一陣怨氣衝撞著我的胸膛?”
北遷轉過頭看了一眼那處斷崖,嘴唇輕輕的動了一下,心頭一震,他回過頭,憐惜的看著陽歡,語氣極其平靜:“那裏就是誅生涯,也就是你娘,慕霜,跳下去的地方。那裏深淵萬丈,神祈之術再精通的人,都會被誅生詛咒,萬劫不複。”
陽歡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表情。
上一世,我懸崖未止,愛上了你,這一生,你未能等我,我們何時相愛相聚?
“沒事的,你放鬆。”北遷拍著陽歡的後背,像一個哥哥安慰著受傷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