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原本天光晦暗,星月不可見。
伴隨陰風陣起,隻把這荊州河道吹的陰氣彌漫,冷颼颼的。
雖有無數火把齊輝於相連的船上,組成一個偌大的星火陣盤,亮堂堂的撐開一片夜幕。
但在整個夜幕下,那就是滄海一粟。
然而,外線戰場爆炸連環,火光衝天的襯托起偌大的一個火環,映紅了半邊天。
再經夜幕下的喊殺聲四起,徹響天際,驚人心魂。
繞是處在船頭上靜待王浪軍出現的狄溥,也被這種動靜下的冷汗淋漓的嘶吼:“怎麼回事,外線戰場發什麼事情了?
王浪軍究竟在哪個方向?”
“報,前線來報,王浪軍的蹤跡沒有暴露出來。
但王浪軍麾下的無數死士,以修士實力殺入看押人質的圈子裏,救人殺人,如入無人之境。
還有機關獸無處不在啊!”
幽冥邪神驚恐萬狀的飛抵船頭,向狄溥彙報前線軍情。
話說百裏直徑的戰場,對於修士來說幾個呼吸就能趕到的距離,不存在信息不通一說。
隻是在夜幕下,亂軍之中,再經大火晃眼,繞是修士也分不清戰場上的敵我變化。
那太亂了!
亂成一鍋粥!
顯然,幽冥邪神在謊報軍情,言不符實。
狄溥可沒心思推敲他的話的真假,暴躁的說道:“混賬,你們刺探軍情的班子是吃屎的嗎?
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摸不清王浪軍的來路,想死啊!”
“盟主,依我看王浪軍是想放棄他的弟弟王強,與香荷孩子的性命,選擇救援民眾。
這是他貪圖虛名的策略,不得不防啊!”
天邪老道湊上來插了一句,點醒了憤怒的狄溥,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和著本座白忙活了啊?
這剛剛把外線的主力抽調了一部分,補充到中心戰場,隻待王浪軍入甕,甕中之鱉了。
可是王浪軍這麼玩,太惡心人了!
難道王浪軍真的不在意的他弟弟王強的死活?
不,本座不信,狄溥暴躁如雷的跳躍在船頭上,心裏略過一道明悟,下達命令:“來人,給本座把王強與香荷的孩子壓上來。
本座要拿他們祭旗!”
“諾!”
處在下方夾板上的守衛,應令押解人質登樓。
人人興奮的不得了。
終於要解放了。
隻要殺了人質,一切罪過都過去了。
要不然一個看護不力,被人救走人質,死的人隻會是自己,那死的多冤枉啊!
守衛人人一臉的喜色。
可惜天邪老道揚手叫停,惡心不是人:“慢,盟主息怒,刀下留人啊!”
“呃,天邪老道有何話說?”
狄溥很急的,可沒時間跟人瞎扯淡,貽誤戰機,反被王浪軍利用起來反殺了,找誰說理去?
戰機稍縱即逝,根本浪費不起!
再說了,戰場上當斷則斷,不受其亂。
講究一個勇字,無論判斷對錯,在戰場上勇猛無敵,那就能博得一線生機。
反而自亂陣腳,隻會讓麾下的人惶恐不安。
這叫亂軍心,取死之道。
要不得的!
因此,狄溥可不是嫩頭三,自是雷厲風行,準備虐殺人質,激勵軍心與王浪軍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