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葉白衣就像是披著黑色的魔甲,整個人氣宇軒昂,頗有幾分魔神臨世之感。而隨著葉白衣的越發深入,他的臉色便是越發嚴峻。
那俊俏的臉龐,此刻卻是冷的讓人害怕,像是要滴出寒水一般。而與他相對的巨大紅蠍,也是十分不好受,那散發著紅芒的甲殼,此刻卻是有種龜裂之感。
莫邪看的越發的入迷,也是漸漸的觀察到了一些細微之處。而也正是這樣,也是讓莫邪的神色越發的明亮,像是打開了一扇大門呈現在他眼前般。
劍血晨不可謂不強,一身實力可以說是神鬼莫測,盡管仍處於柱國虛天境,但卻是有著不弱於渾天境的力量。而那詭異的攻擊神魂的招式,更是讓的他技高一籌。
但葉白衣也是不甘示弱,甚至應變能力還要遠在莫邪想象之中。那古劍每每迸進一寸,便是發出陣陣魔性之聲。猶如魑魅魍魎一般,讓人平靜的心變得波動起來。
而也正是這樣,那血蠍所發出的恐怖神魂攻擊,便是在這種巧妙的轉化之中消散一部分。哪怕仍然具有著攻擊能力,但莫邪卻是知道,這再也威脅不到葉白衣的生命。
不過觀棋者迷,若是易地而處,莫邪卻是決計想不出如此巧妙的攻擊。因為森羅鬼斬的神魂攻擊,僅僅是輕微的震懾而已,完全沒有半點攻擊能力。
而就是憑借著森羅鬼斬一招,葉白衣竟是把劍血晨的絕殺之招弄的大打折扣。光是這一點,便是讓莫邪大開眼界。
之前的他,僅僅隻是局限在血煞天刀招式之中,完全沒有想到要跳出來,重新賦予它新的攻擊模式。而如今,葉白衣卻是給莫邪打開了一扇新的天地。
招式是死的,而人是活的。隻有人能控製招式,改變招式,而不應該讓招式控製著人。可以這麼說,莫邪一直被血煞天刀局限著,畢竟它的攻擊傷害太過強大,莫邪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對它做出改變。
而隻要跳出這個限製的圈子,莫邪看到的,將會是更大的天地。而現在,他便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一番思量,莫邪便是想起了之前所使用的血煞天刀。想著,莫邪不禁搖了搖頭。死板,沒有活力。一瞬間,莫邪找到了自己的問題。這或許不能說是問題,因為這並非是錯誤。
這隻能說是按照著前人的路走,並沒有什麼問題,但要知道一點,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前人所創出的招式,終究隻是最適合他的而已。要想學的精,還是得悟出屬於自己的東西,精髓。
正如葉白衣一般,血煞天刀明明是刀法,無論是口訣還是出招方法,皆是為了刀客而量身打造。但葉白衣卻是硬生生的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創出了血煞天劍之類的劍法。而即使這般,血煞天刀在他手中,依然是大放光芒,甚至猶有過之。
這隻能歸結於一點,這是葉白衣獨創的,當然是最適合他的。
“夜,你早就看出來了我的毛病了,對吧?”莫邪輕聲問道。
“你終於是悟到了。不要怪我不及早告訴你,隻有自己悟出來的,才是屬於自己的。若是我提前告知你,對你絕對是弊大於利。”夜神色淡然的說道。
“我明白!”
“繼續看著吧,好戲正要上場呢!這小家夥,可是不簡單。”夜笑著說道。
森羅鬼斬劍氣之下,萬物辟易,哪怕是血蠍,血霧,都在這一劍之下,變得渺小起來。葉白衣黑發隨意的披落在肩膀之上,整個人顯得無比肅穆。
在他的身前,血蠍身形分成了兩半。而他,則是如同乘風破浪的一位絕世劍客般,在翻江倒海的血霧之中,披荊斬棘,一路前行。
血霧並非是虛設,它本身也是帶著致命的神魂攻擊。隻要稍稍吸上一口,便能讓人永久的沉迷與血獄之中。
但很顯然,葉白衣不會給它這個機會。他的四周就像是有著無數惡鬼護身一般,不斷的傳出著嚎叫之音。而正是這些嚎叫之音的出現,卻是讓葉白衣有驚無險的穿過了重重血霧。
莫邪是看的心驚膽戰,這次交鋒雖然沒有太多的波瀾壯闊,亦是沒有什麼大場麵出現。但其中的凶險程度,哪怕是遠在二十公裏以外的莫邪,也是有種身入其境之感。
強!
這是莫邪給葉白衣下的一個定義,這種強不僅是體現在硬實力上,更是體現在心理素質,應變能力方麵。葉白衣的強,是全方麵的,莫邪找不出任何弱點。
當葉白衣突破血霧,劍光橫貫而出。血霧如同僵屍見到了陽光般,如潮水般消散一空,一瞬間便是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