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昏暗的視野中失去了希絲的蹤影,劉光和麵對著占盡地利的敵人隻得不斷閃避著。翻滾避開一溜掃射後,又是三梭子子彈飛來,已經沒有閃避的餘地了——
“心眼,白駒過隙。”
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一股奇異的波動以劉光和為原點傳播開來。牆頭的槍手很難說清楚這種感覺,恍惚間時間變得很慢很慢一般,可是回過神來發現一切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槍口下的目標竟然安然無恙,本能地繼續掃射時,卻發現對方以完全無法想象的速度閃電般躲過了所有的子彈,然後,他開槍了……
槍手們在這一刻又產生了那種時間變慢了的錯覺,隻是眼睜睜地看著那男子射出的子彈朝自己的心髒飛來,緩緩地挪過來。隻是,清楚看著這一切的他們卻沒有辦法讓身體移動一絲一毫,隻能看著子彈接近自己的身體。太慢了,實在太慢了,身體仿佛不再是自己的,那種死刑台上的折磨簡直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到底是怎麼了!
子彈終於在胸口前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幻覺嗎?
隻是,當那種奇異的感覺消失的瞬間,他們已從牆頭無力地倒下,視野越來越黑,隱約看見心髒部位的彈孔,下墜……
背後是紛紛倒下的屍體,他收起槍,緩緩地做著深呼吸。使用心眼帶來的虛脫感是那樣熟悉,但畢竟還是把命揀回來了。穿越小巷,卻來倒了一條冷清的街道。街邊的房屋似乎都已閑置良久,僅僅一條巷子的距離,一邊是古舊糜爛的花街,一邊已是荒無人煙的廢區,而中間的那條路,已是血跡斑斑。
拋開這種無聊的聯想,他繼續往前走著,憑腦海中的地圖像臥龍會的據點出發。
“狙擊行動果然失敗了嗎?”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上次一個人就解決了二十多個星痕者,現在隻派普通人上怎麼可能有勝算?”
“那是不是應該派星痕者去呢?”
“可是這麼早就暴露星痕者是不是太冒險了?”
“馮先生,你們臥龍會到底在搞什麼啊?先說不要出手,又自己派了殺手狙擊他們……”
“那你們說怎麼辦吧,難道讓他們一路殺進來嗎?”
“把研究設施都撤了吧,省得被抓住把柄。”
“都已經惹上他們了,”
“本來他們就是來查我們的,談什麼惹不惹。”
“現在撤來得及麼?水鏡肯定已經在監視整座城了,一旦在轉椅的時候……”
“那你們說到底該怎麼辦?”
“大家冷靜一下,那兩個怎麼說也是人,肯定有辦法解決的。”
“我會試著和水鏡交涉,看看他們到底想怎麼樣。”
“那就看馮先生的了。”
“現在先這樣吧,大家盡量按兵不動,等我的消息。”
“好。”
“那麼,散會。”
這次,馮海林並沒有立刻走出那間漆黑的密室。點起一支煙,橙紅色的光電在黑暗中有規律的明滅著。微微照出了他麵部的輪廓。
這次的狙擊行動,顯然沒有經過他的批準。人,的確是臥龍會的人,隻是怎麼說都有問題。臥龍會雖然是個大幫會,不過在幾裏比亞的人數始終有限。這次一下子損失了三十多個兄弟,決不是可以隨便糊弄過去了事的。
首先,是誰讓他們擅自行動的。能一句話驅策這麼多人的,幫裏除了自己,還有海雲飛和依斯特兩名大將。在上次黑屋會議之後,自己曾特地分別找來他們兩人囑咐過切忌妄動。雲飛和依斯特都是從年輕幫眾中破格提拔出來的人才,對臥龍會自是忠心耿耿。但如果一定要論對自己的忠誠度,恐怕海雲飛還是差了些。本來因為海雲飛衝動好鬥,自己曾多次當眾教訓過他,如果這次的行動是他組織的話,的確符合他的個性。不過,還是再確認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