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隻是冷漠地整了整衣衫,兀自向前走開,“我是來調查星痕實驗和地下交易的,和你們的任務差不多。”
劉光和也隻有無奈地跟上:“上麵信不過我們麼,還是什麼?”
“有可能吧。”刑天的語氣依然是冷冰冰的。
“……”
劉光和唯有陷入沉默。刑天的實力在DEAMON?BLADE裏是排名第二的。雖不能說遠勝於自己,但在與他的對陣中想全身而退自己倒是從來沒有妄想過。以前雖然在總部見過很多次,但清楚看見他出手今晚還是第一次。而僅憑自己所見的想位居十三鬼刃第二那是決不可能的。即刑天今天還是有所保留,甚至剛才的實力也隻是他本身的冰山一腳。那麼,上麵派刑天來,幾裏比亞這次真的是要發生什麼了嗎?
“怎麼看不見希絲?”刑天依舊沒有回頭。
“哦,被對方分開了。”
“哼,故意的吧。”
劉光和微微一笑,雙手插回口袋中,“那麼,你就和我一起行動吧?”
刑天沒有回答,隻是點了下頭。這實在是令劉光和相當驚訝的事。以自己一向對這個怪人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樂意與他人聯手的,尤其是自己這樣剛出來跑的新人。而現在突然答應,原因大概也隻有一個,就是上麵讓他盡力協助自己。需要刑天協助才能順利的任務,這次幾裏比亞之行真的不簡單了。
“不要拖我後退。”
他會心一笑。
而落單了的希絲的境遇卻是完全不同了。
“切。”看了一眼迅速隱沒在黑暗中的劉光和,一提氣,縱上屋簷,右手食指指甲突然暴為一柄光束短劍。如煙花劃破夜空而綻放,那耀眼的劍花在屋簷上飛速地跳躍著。每一次起落,周圍都伴隨著子彈在瓦片上激起的火花。一串串的火花像蛇一般蜿蜒著,而那劍花便是著火蛇的蛇頭,從一個個詭異的角度向殺手們張開它的毒牙。
當最後一個槍手倒下時,希絲已收起了光劍:
“居然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還真是意料之外啊……”隨手撩了下鬢發,走在冰涼的屋脊上。
忽然,一種頸背被人吹了口氣的惡寒感襲遍全身。同時,周圍的一切都呈現出詭異的虛假感,仿佛置身夢中。猛抬頭,頭頂不知何時懸了一輪如血的圓月!那血月越看便越覺得巨大,仿佛整個便要壓了過來。暗色的環形山也似乎組成了某種圖案,是鬼臉,是妖火?可再定睛一看,血月仍是遠遠地懸著,環形山也仍然是無規律的排列著,斑駁的圖案與正常的圓月毫無二致。
這到底——
再看那月輪下麵,高高的屋脊上立著一名紅衣少女。烏黑的長發隨風舞出淒厲的圖案,慘白瘦削的臉上似乎氤氳著鬼氣。完全不似平常女子的眉毛斜飛入鬢,更襯出那對血瞳的恐怖。
血紅的瞳仁。
“你……”
女孩身邊忽地閃出一名女忍者,身著蒼灰色的生化肌肉鎧甲,脖子上一條玄黑的圍巾獵獵飄舞。
沒有給希絲任何思考的機會,她原先站立的屋頂已釘上了一串手裏劍,而女孩身邊卻沒有了女忍者的蹤影——
回頭間,一道寒光朝希絲頭頂斬下……
午夜的風卷起枯葉與塵埃,在冷清的屋梁間一掠而過。少女的長發幻化著詭異的圖案,麵向那滴血的月輪,喃喃自語。櫻桃小口埋在高高的領口內,那冰冷的聲音仿佛從她體內傳出,讓人不禁將她與鬼魅聯係在一起,
“馮海林,你該死了……”
翌日清晨,臥龍會。
馮海林見過雪千尋後便一個人到後院的水池旁打坐。但他的心裏卻是始終無法平靜下來,一陣陣的煩躁在自己腦中來回衝突著。摸不透局勢的他,開始回想昨天在無字堂內約見海雲飛的每一個細節。
當時海雲飛看上去已經在無字堂裏等了有一會了。
“雲飛,你來啦。”馮海林緩緩坐到海雲飛對麵。
“是的,馮叔。”海雲飛低著頭,雙眼埋在額發的陰影中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