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選手與裁判(1 / 2)

比賽當日夜晚9:45,比幹岩。

到達目的地後的三人,眼神中多少流露出了一點疲憊。這一路過來所見的以及所經曆到的截殺實在太多,多到讓人懶得提起。那條被若蘭非質疑的規則果然發揮了明顯的效果。剛接近比幹岩50公裏處就有星星點點的車輛殘骸和傭兵屍體出現。越接近比幹岩,戰後的遺留物就越多,直到有些隊伍把目標定為他們三人時,宇文蒼琊終於憤怒了。

隻聽見他說了一句“蒼蠅滾遠點”,司馬黔甚至沒有看清宇文是如何出手的,隻見一片藍火燃過,那些傭兵連同他們的武器便支離破碎,眨眼間被黑虎甩在了後麵。

就這樣,宇文蒼琊一路摧枯拉朽般帶著兩人順利來到了比賽地點,比幹岩。

比幹岩是附近最大的一片魔鬼城,其中最高的塔尖達102米,相當雄偉。周圍遍布開的的高低怪岩錯落有致,仿佛真是沙漠之王打造出的宮殿一般。選在這裏進行斯喀爾賽區選拔賽的確再好不過了。

確認了賽場的地形,司馬黔掃了一下同樣來到此處的競爭對手們。昂立在東首的是一名刀疤臉的壯漢,張揚狂放的灰色長發在腦後簡單地一束,一身皮草以及背後那把與人差不多高的巨刀使得他更形粗獷豪放。如果這樣也無法辨認出他的身份的話,他臉上那蜈蚣般自右邊額角爬向鎖骨的駭人傷疤便如同這大漢的名片一般:平義經。

這位來自極北雪原的刀客也是傭兵界中的傳奇人物。傳說尺寸的巨刀下不知埋葬了多少江湖老手抑或是毒蟲猛獸。向來獨來獨往的他從不屬於任何傭兵團,但其勿庸置疑的實力卻也讓他穩坐北方第一傭兵的寶座。這樣的人物在極北的賽區根本可以作為種子選手直接晉級,為何卻來到斯喀爾沙漠中來趟渾水呢?一時無法得知真相,司馬黔也不敢把視線在平義經身上停留太久,轉頭看向另一撥人:

鬥犬傭兵團。

沒想到這幫人剛吃了大虧不久還敢來這裏,不過能夠一路闖過來還維持著基本的陣容,也難怪這群瘋狗有在沙漠上無法無天的資本。

對方也顯然注意到了己方,當團長恩茨與他目光相接的一瞬間,兩人同時把眼神移開。而恩茨眼中的意外和尷尬卻被司馬黔完全捕捉了。

再看西首空地上站立著的,赫然便是這片土地上的主宰傭兵團,群狼。

熟悉的打扮和熟悉的氣息,群狼在有技巧地散發出危險信號的同時,也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宇文蒼琊一行人身上。而宇文此時依舊照例保持沉默,雙臂環抱在胸前,閉目養神。灰色的發梢與玄黑的衣角隨風飄飛間,整個人竟是不露出絲毫破綻,隻是他一個人這麼站著,便已成了某種象征。

突然,司馬黔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循著直覺朝平義經望去,卻見平義經目光正投向宇文蒼琊,高大壯碩的身軀散發著明顯的鬥氣,一臉嚴肅沉凝的表情不時露出些許驚訝,之後身體的姿勢也做出了些微的改變。

原來兩個人竟在這裏展開了氣勢上的角力!

感歎於當下傭兵界的激烈競爭意識,司馬黔也抱起打發無聊時間的心態關注著這場不為人察覺的戰鬥:

麵前的宇文蒼琊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姿勢,連眉都沒有聳一下,相反平義經卻不斷變換著姿勢,調整氣勢,卻仍然無法占到上風。到後來他的嘴角竟也微微抽搐了起來,右手更是緩緩移動著,眼看便是要拔刀斬人的架勢。突然,似乎是宇文蒼琊意識到了這次比試的結局,完全收回了鬥氣。胸口的重壓突然消失,平義經不禁悄悄吐了口氣,眼睛再瞟向宇文時已有了一絲恐懼。

無聲無息中,高下立判。比賽還沒開始便重重殺了平義經這個北方第一傭兵的銳氣,使得己方在之後的正式比賽中能對這壯漢占有更大的優勢,宇文蒼琊啊宇文蒼琊,你--

“真不愧是第一傭兵啊。”不知何時,若蘭非竟悄無聲息地纏上了司馬黔的手臂,兩片朱唇在他耳邊輕輕吐著蘭香,實在是不讓人飄飄然也不行了。

司馬黔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手臂一邊盡情享受著與她胸部緊貼是的美妙觸感,一邊笑道:“的確啊,看來我們傭兵團還真不是浪得虛名啊~”

“嗯。”淺淺吟了一聲,那嗓音卻如一條小蛇哧溜一下鑽進了司馬黔的心裏,那種酥養的快感實是他生平第一次,不僅對這包裹著黑色風衣的水鏡女子更加好奇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這個嘛……你自然會知道的,大概不用多久吧。”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到了9:57分,而到場的隊伍仍隻有這四支,比賽主辦方也遲遲沒有露麵。正當人們開始疑慮起來時,隻見一道白光自前麵一處怪岩的尖頂閃過,如同一顆彗星直落在了眾人麵前。眼睛一時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亮光,於是一高一低兩處仿佛架起了一座銀白色的橋。而要形成如此的視覺殘影,那人的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